雪无垠笑而不答,欧阳子鑫五岁觐见朝廷的时候,天沣还在襁褓,当然没有印象了。
“这也许就叫缘分……”雪无垠轻叹,改变了话题:“沣儿,你跟着我都有五年了,想当初,你才十岁,就家破人亡……被迫颠沛流离。”
“首领?”雪无垠突然提起往事,让天沣更加疑惑。
“你还恨他们吗?”雪无垠转头凝视着天沣。
“当然恨。”天沣大喊道,一想起那场腥风血雨的浩劫,他的胸口就一阵刺痛!
“是啊,你恨他,而且以前有多么敬爱,现在就有多么仇恨。”雪无垠走到床前,扣起天沣的下巴,低语着。
“首领?”天沣不解地看着雪无垠。
“不明白吗?沣儿,”雪无垠低头吻了他,嘴角浮现着一抹虚幻的笑容:“这就是世人常言的,『爱之愈深,恨之愈切』哪。”
谢凌毅有多爱欧阳子鑫,将来就会有多恨欧阳子鑫,对欧阳子鑫亦然,有种缘分,是像荆棘一样,缠得越紧,就越伤痕累累的,雪无垠眯起眼眸,在他的推波助澜之下,这两人彼此的伤害会有多深?
“毅……你只能是我的。”雪无垠在心中如此轻叹。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庆州,几匹棕鬓的高大骏马在晨光初透,还沾着露水的青石街道上疾驰,马背上一脸严肃,几日来不眠不休赶路的人,就是靖国皇帝郢仁派下的御使杨修。
他在柳州没等到大浮号,就赶最近的陆路,直奔庆州,再过三个港口,就是夏国的海域了,杨修知道,他必须在这里拦下欧阳大人。
清风卷过,几匹骏马踏踏地奔向处在港口的水师驿站……
——云雨情完——
《永相随》
文案
「为什麽是你,我不明白……」
曾经山盟海誓,痴情不悔,如今拔剑相向,不共戴天,欧阳子鑫氤氲的眼眸,透着从未有过的哀伤、惘然、以及万物寂灭般的心灰意冷。
面前的男人,占据他心房每一个角落,又残忍地撕碎了他全部的情感。
「子鑫……」
大战当前,谢凌毅什麽都不愿去想,怀抱着他朝思暮想的情人,非常痛苦。
昨日的欢笑如过往云烟,两人都心痛得忘记了呼吸,爱亦长,恨亦长,经历了那麽多的磨难,尘埃落定之後,他们能不能……再续前缘?
农历九月初二,被烈日烤了有六十多日的苍穹上,令人惊喜地浮现出许多灰白色的云朵,它们就像是撑开的凉篷,遮蔽了天空,而海洋就成了它的地席。
“准备升头樯帆!”水手长刘恪喝道。(注:第二道桅杆)
“是!”
“那边的,快帮忙绞帆索!”享受着荫凉天气,大浮号上的水手们,干起活来也利索不少。
在时高时低,呱呱鸣叫的海鸥的伴随下,那竖着六道巨桅的庞然大物,朝前快速滑行着,激起无数雪白色的浪花。
甲板上热闹非凡,船舱内就显得安静多了,特别是在高级船员住的舱间。
欧阳子鑫提着木桶和抹布,叩响了船长室的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