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北躺在他胳膊上,睡的很沉,脖子和裸露的皮肤上落着星星点点的痕迹,暗示着昨晚发生过一场多么胡天胡地的事。任北呼出的空气带着暖意落到顾喻皮肤上,有点痒。起床气没了。顿了片刻,他轻轻往前凑了凑,被压着的胳膊不敢动,另一只胳膊碰了碰任北的脸,温温热热的,看了会儿没忍住亲了上去。任北睡的沉,只觉得忽然喘不上气了,张嘴呼吸到的不是空气,而是……另一个人?他迷迷糊糊地抬手推人,眼睛要睁不睁地挣扎着,困倦和理智打的水深火热,打心底里开始理解顾喻的起床气。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张大大的笑脸——顾喻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特别是这种不含别的情绪,只是开心的笑,有些孩子气。帅的他窒息。“同桌——卧槽疼!”任北起身搂住顾喻的动作猛地一顿,精瘦的腰折了似的撑不住身体,掉线风筝似的又躺回了床上。顾喻把手敷在他腰上力道适中地捏着,早晨的声线沙哑又温柔:“很疼?”任北闹了个大红脸,面子作祟,磕磕巴巴的:“没有,就是,有点酸。”他在扯淡,简直是又酸又疼,昨天两个人疯了似的,他腰被搬来扭去的,不要了似的使用过度,刚才忽然一动疼得他直抽气。顾喻靠近他,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空气都变得缠绵起来:“真的么?我记得我昨晚,挺过分的。”任北咽了咽口水,心虚地别过脸:“还,还行。”他就是疼也没脸说,到最后一边喊着不行一边拽着顾喻不让人走的人是他,他得忍着。“今天不去滑冰了,”顾喻亲了亲他鼻尖,“想吃什么,我让他们送过来。”任北动了动腰,彻底贴在他温热的掌心,“我想喝粥。”顾喻点点头,胳膊伸长把手机拿了过来,翻着:“吃点清淡的也好,主食吃糖馒头?”昨晚又累又困,俩人就随便吃了点就睡了,现在任北饿的要疯,下意识觉得不够吃:“还想吃糖饼。”顾喻自然予取予求,拨通电话叫了一堆甜的、易消化的,都是任北的口味。吃饭的时候,任北心中那股男性尊严作祟,让他非常坚定地拒绝了顾喻搂他起来的动作,咬牙自己坚强地爬了起来,又白着脸一小步一小步地蹭到沙发上,期间顾喻像个保镖似的在他旁边护着,想笑又不能笑怕他脸红吃不下饭,憋的好辛苦。“同桌,”任北想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咬咬牙:“咱今天去滑冰,我没事。”顾喻哇了一声,满眼带笑:“还滑冰呢,这么厉害,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任北抬头看着他:“一定是我的。”“哦豁,”顾喻乐了,“那咱们吃完饭就去?”任北深吸口气,就当自己还是那个啥都没干也没被|干的北哥,一字一顿:“吃完饭就去。”顾喻揉了揉他脑袋,到底是舍不得:“好好好,我的问题,我简直累的走不动了,我们明天再去?”任北心里一松,但还是惦记薛宁:“今天还不回去,阿姨那儿行吗?”“我给我妈打电话了,听说和你在一块儿,”顾喻无奈地摇摇头,“笑得不行,说明年再回来都行。”任北耳尖一热,总感觉他薛姨这第六感忒牛逼了。吃到一半任北时隔很久终于想起大明湖畔的尤严了,抹了把嘴,“同桌,假期我得抽空去b市找尤严待几天。”顾喻一抬眼皮:“陪他?”“嗯,”任北说,“你能抽空去一趟吗?要是不行我自己去也行。我俩半学期没见了,上次见还是我犯病了,都没好好招待。”顾喻不明显地皱了皱眉,任北去找尤严肯定不能像这次滑冰似的只待两三天,但这已经是薛宁的极限了,他还没试过、也不敢试离开过那么长时间。新婚燕尔的,他不想和任北分开太长时间,也不想任北担心,笑了笑:“我还真有点不放心,那个尤严是直的么?”任北毫无危机意识,实话实说:“他男女都行,都喜欢。”顾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他就随便一问,没想到炸出个这么严肃的信息。任北后知后觉地听出他语气不对,赶紧解释:“但这个逼对女生兴趣更多,我俩就是哥们儿。”顾喻喝了口粥,语气不咸不淡:“哦。”任北瞬间放弃一周计划,哄他:“同桌我就去四五天。”顾喻吃了口糖饼,眼神异常可怜地盯着他:“哦。”任北心都快让他看化了,尤严是最好的哥们,他不可能不去看,一时只恨不得立刻把尤严打包到a市和他一起念书避免顾喻露出这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