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燕坤用空闲那只手安慰性又拍拍他手背,“你可别哭啊,虽然我看不见但还是会笑话你的。”
“你才哭。”
有点娇俏的语气让陶燕坤不禁发笑,颤动透过脊背传递给向也,他从未有过这样奇妙的体验,真真切切感觉都怀抱里的是个大活人,而非毫无反抗的毛绒娃娃。
脑袋埋得更紧了。
陶燕坤开口,“不准备说说你自己吗?”
“我们回去说,我不喜欢这里。”
长发自然分开垂落到胸前,陶燕坤后颈露出一块三角形的肌肤,不知他是不是拿下巴垫了一下,有按压的感觉。
向也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一直到车上才松开。陶燕坤没有挣扎,她清楚这意味着默许与承认,但那也并没有什么可纠结,她知道自己不排斥。
他的手很烫,不知道是体质还是紧张,扣着她的手指后便没再改变姿势,仿佛这样可以牢牢握住她,僵硬又固执。
静莲湾。
吴妈房门紧闭,大概已入睡。向也摸进厨房,按陶燕坤的意思拿了一瓶葡萄酒,又洗了一盘樱桃,在二楼书房汇合。
向也进来后顺便反锁,只留了沙发边一盏阅读灯。
陶燕坤盘腿靠在沙发一端,等他有一会了,懒得欠身,听到倒酒声支出胳膊,“给我一杯。”
命令的口吻让向也登时忘记“大遇”里的穿帮,以为她还只是她的雇主,高脚杯小心翼翼递了过去。
向也自己呷了一口,比“大遇”里的要香醇,又贪一口。
陶燕坤摸着杯壁,指甲不自觉地敲出叮叮声,忽然被灵感砸中,抻直挨着靠背那条腿。
啧。
果不其然,踢到了向也臀侧。
“挪过去点。”
陶燕坤人高腿长,占据双人沙发的大半部分,向也坐到另一端又显得疏离,于是干脆坐到她旁边的地毯上。
她发话,“好了,给你十分钟坦白时间。”
向也毫无头绪,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还是你问吧。”
声音的方位有点怪异,陶燕坤说:“你怎么跑地上坐去了?”
“舒服,你也下来。”向也隔着袖口抓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拽下来。
“哎——你别拖,我自己来。”陶燕坤护着酒杯,擦着他肩头坐到地毯上,小圆几已经被移到一旁,她得以舒展双腿,舒服得不知不觉哼了一声。
向也邀功,“我就说舒服吧。”
陶燕坤侧过身子,手肘垫在沙发上手支着脑袋,沉思片刻,想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向也’是怎么回事,你入职检查身份证没问题,总不可能是伪造证件吧,是你改名还是新身份?”
“你过来,我告诉你。”
向也故作神秘。两人明明隔了不到一人距离,陶燕坤便说:“你扭捏什么,房间就我们两个人,还怕人偷听去了不成。”
向也自己凑到她耳边,鼻息吹动她耳旁细发,陶燕坤又热又痒,不禁缩了一下脖子。
向也悄声说:“我花两万块钱买的死人户口。”
“……”
陶燕坤霎时明白了他耳语的必要,乍一听确实毛骨悚然,也亏得她天生胆大,自小也对这等黑市交易略有耳闻,才没失声叫出来。
“李春光干啥了,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向也自顾摇头,“身份证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