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婵最开始自称姓凌名婵,凌波微步的凌。后来偶然看到她的作业本,才知她姓党。只是她不喜欢这个泄露出身的姓氏,向也安慰她,他也曾经与她同姓。灵婵那时眨巴眼,说那你现在的爸爸姓向。向也不方便解释,糊弄过去。
向也开始有疑惑,像她这么机灵的女孩怎么没人接收。灵婵自己解释,她的养母待她很好,只是养父一言难尽,于是养母只能把她送回来。
向也翻出一个行李袋开始收拾东西。
灵婵起先坐在他床上晃荡双腿,这时滑下来,凑到他身旁:“阿也哥哥,你要搬走了吗?”
向也刚好抓到一条裤衩,赶紧用其他衣服裹起来塞袋子里。
“没有,搬去宿舍,周末回来。”
灵婵哀嚎,肩膀垮下来,“这么说我只能周末来找你玩了。”
“你一个小姑娘整天往两个大男人住的地方跑,不怕人笑话吗?”
灵婵撅嘴,“这有什么,我们班同学还跟她爸爸哥哥一家人住一起呢。”
“我们又不是你爸爸哥哥。”
“我觉得就是啊。”
向也难以向她表述男女有别的要义,头疼地继续叠衣服。
等向也收拾得差不多上洗手间空隙,灵婵飞快从书包里掏出一支小喷壶,往向也的衣柜里喷了两下,嘴里作法一样念念有声——
“檀香,带有佛之灵性,可使闻到之人永不会抛弃你。”
说罢闭上眼,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佛主保佑。”
完事后堤防洗手间方向,迅速将柜门恢复原样。
曾有良接了向也信息,赶回来与他一起吃饭,在面馆里一见到向也旁边的小姑娘,打趣道:“哟,又带这个小拖油瓶来了。”
灵婵柳眉倒竖,“你才拖油瓶!你是酸菜坛子,圆溜溜黑乎乎的!”
曾有良拉开向也给他叫的红罐凉茶,就吸管吸起来,“你就是小拖油瓶,老跟着阿也害他都找不到老婆了。”
向也隔岸观火,气得灵婵面都少吃了一坨。
灵婵在场向也和曾有良不好打暗语,等把她送回福利院,两人在马路对面望着老旧的大门。
向也开口,“你说上头拐弯抹角把我再弄进那里做什么?”
意识到灵婵已经彻底消失,曾有良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倒了一支出来给他。
向也看了一眼没接,“会不会还想让我‘狸猫换太子’?”
曾有良自己衔着,“你都被下放当保姆了还想立功。”
“保镖。”向也更正,“总比电工好。”
曾有良点了火贱兮兮地笑,“也没说不许你顺手牵羊。”
向也若有所思与他对视,不一会也露出相似的笑。
晚九点,向也提着行李袋来到陶燕坤房子前,望了一眼富丽堂皇的羊圈,大步踏进去。
翌日清晨,向也下楼,吴妈摇摆身体在擦拭家具,耳机依然塞耳朵里。向也故意放轻声,“吴妈。”
吴妈拔下耳塞转头,绽放笑容,“早。”
向也自言自语,“听得到的啊……”
“我只有四十几,又没耳背。我还是广场舞领队呢。”吴妈呵呵笑着把抹布当手帕转了一轮,摆了一个白鹤展翅造型,“看不出吧。”
向也诚实道:“看不出。”
吴妈继续擦桌子。
向也没话找话,“吴妈,你天天塞耳机听的什么呢?”
这一问不妙,吴妈又来了兴致,两只耳机递到他眼前,“你要不要听听,很好听的。”
向也却之不恭,只好接过。原以为是什么佛教念经音乐,恰好碰上高|潮,清悦的女高音震得他眼皮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