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怕的,是让奒不喜欢他,是让奒讨厌他,是让奒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恶心他,远离他。毕竟有时候,他自己都厌恶自己。“我也不怕。”燕青之没问他,但让奒却自顾地给了答案。他喜欢燕青之,重生都是为了和燕青之在一起,一点流言蜚语又算得了什么。上辈子他没有自由,也看不到未来,这辈子他只想顺心一些。可他到底还是有点怕,他怕这辈子再看见上辈子那样了无生趣的燕青之。“男朋友,我想亲你。”燕青之被让奒这软软的一句告白撩得心痒,他太喜欢怀里这个人了,从他说要保护自己开始,他就彻底沦陷了。又或者说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久到上辈子,他就情根深种了。所以滚滚,爱我吧。多爱我一点。再多爱我一点。爱到即便知道了我是个多么肮脏不堪的人,也不会离开我。我多想把你拉进我的沼泽,多想看你染上我的颜色。可我不想毁掉你。所以起这些,我更希望你能把我拉出去。你知道吗?你听到了吗?滚滚。我爱你。所以救赎我吧。如果救赎不了。那就让我把你拉进深渊。【作者有话说】:可怜小变态害让奒情绪自我调节能力堪称登峰造极。在男朋友床上被男朋友抱着睡了一会儿,亲了两口,于是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觉得他行了。去操场前燕青之给让奒翻出了一个头带,主要是怕一会儿流汗会打湿纱布,让奒那伤口不大,但有点深。“让哥!干翻他们!”五千米起跑点,三班一群人围在那里。“拿出你真男人的气势,像去年一样,站到五千米第一名的台上去吧!”夏迢说话还带手势,一手捂胸一手外推,活生生像是个抒发情感的浪漫主义诗人。让奒恨不得把这逼塞进塑胶跑道里,如果可以,他一点都不想认识夏迢。“让哥,咱班这次能不能拿到运动会第一名,就取决于你今天五千能不能登顶了!你可是肩负着光荣三班的艰巨使命啊!”艾云清也在一旁帮腔。“你可快别叭叭了。”让奒翻个白眼,“你说我能贡献一份力我相信,你说我能决定最终成绩,那明天的接力赛干脆别跑得了!”“这不使用了一点夸张的修辞手法吗!董妈教的,表夸张成分,不服找董妈。”艾云清甩锅。“你给老子爬。”让奒没好气道。“让哥,你们班吹牛皮都不喜欢打草稿的吗?”江湾站在一旁笑,他指指身边的瘦黑个,“我们班黑子,体育特训生,长跑健将。专业人士都还没说话,你们就为第一名规划好归属了?”这个瘦黑个让奒有点眼熟,半天他才想起来,上次和江湾一起打球时,他们一起组过队。“你懂个屁。吹牛皮当然不用打草稿,没有经过任何修饰吹出来的牛皮才是最原汁原味且完美无缺的。”该放狠话时让奒从不含糊,尤其是在这种赛场上,对于对手,就该毫不留情地给予最沉重的打击。“再说了,去年跑五千米还不是爸爸的主场,我也没见着有什么体育特训生。”让奒跟燕青之在一块之后别的没学会,噎人的本事倒学了一套又一套。“去年也有的,”黑子挺爽朗,笑道,“去年参加五千的是短跑队的小张,我们搞体育特训的,体能和耐力都经过训练,就算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基本也稳,毕竟跟没练过的比起来还是有差距。去年让哥你五千米跑第一,把小张给刺激坏了。”“那可不!咱让哥可是有真实力在的!”黑子吹的是让奒,骆冰却一脸骄傲,要是他有根尾巴,保不齐这会儿已经翘到天上去了。他屈起手肘压在让奒肩上,一手竖起大拇指侧向指着让奒,“我跟你们说,今年五千米,肯定也是咱让哥的主场,第一名肯定也是咱让哥的!”“别,千万别,你吹牛皮可别带上我。人家黑子可是长跑健将,厉害着呢。”让奒掀掉骆冰搭在他肩上的手,默默往燕青之边上挪了挪,见燕青之皱起的眉头松下来,他才接着道,“再说你吹的牛皮,万一翻车了,后果岂不是要我承担?这买卖不划算。”骆冰想说难道这种时候不应该一致对外同仇敌忾,为班级争光?怎么反倒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秒天秒地狂炫酷霸拽的让哥怎么成这样了?不过想归想,他还没来得及抒发心情,让奒接下来的话又让他闭了嘴。“所以牛皮嘛,要自己吹才保险。“让奒笑得温良无害,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像那么回事,“因此在这里先跟各位通个气,今年五千米的五分,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提前谢谢各位的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