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找好了,他心里那块大石头总该落地了,但蓝秀风却仍然闷闷不乐。
他捂着心房,奇怪于胸闷,又怪罪于夏天太热太闷,快把人热出病来。
蓝秀风回家的时候正碰上周嘉善出门,这阵子蓝秀风有意躲着周嘉善,已经好几天都没见过对方了。
周嘉善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下巴上青茬见长,满脸都是疲惫。
双方对视一秒,很快都彼此错开眼,蓝秀风侧身进门,默默换上拖鞋,一旁的周嘉善已经穿好鞋,但却迟迟没走,站在那里像是有话要说。
蓝秀风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我应该很快就会搬走了。”
他特意抬头看周嘉善的表情,对方的脸蒙在阴影里,什么也看不清。
周嘉善什么也没说,而是径直离开了家,门砰的一声关上,蓝秀风还站在原地,莫名觉得心更堵得慌。
他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是得赶紧搬出去,不然迟早要出毛病。”
蓝秀风百无聊赖地看了一晚上八点档狗血连续剧,等他把电视剧追完最新一集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而周嘉善还没回来。
他从床上坐起来,晃了晃头,把那点困意甩掉,开始收拾起行李来。
行李箱跟了他好几年,当初贪便宜买的,现在愈发抱怨行李箱小装不下什么东西。
蓝秀风胡乱塞一通,行李箱根本合不上,他只得又把东西拿出来重新装,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开门的动静,他不由得绷紧神经,可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收拾行李。
耳朵竖着,听见脚步声一点点逼近,半掩的房门被人推开,蓝秀风整理好表情,回头说:“你回来了?”
周嘉善脸上一抹酒醉的绯红,两眼迷离无神,扑鼻的酒气传来,蓝秀风不由得蹙起眉头,“你喝酒了?”
周嘉善不回答,而是紧紧盯着他,蓝秀风当他是喝醉走神,反而放松了下来,回过头自顾自继续收拾。
他边收拾边碎碎念:“虽然我违约押金可以不要,但是你得把那三个月的租金给我,房间我走之前会收拾好,我走后你验下房,没问题的话就尽快把租金退给我,我租别的房子也需要用钱……”
他对醉酒的周嘉善毫无防备,一个喝醉的人有什么好警惕的呢?
忽然,一股大力掐在他的腰上,双脚骤然腾空,蓝秀风未及反应,便被人堵住了唇。
蓝秀风瞪圆眼睛,在意识到发生什么后开始拼命挣扎,然而两只手被死死钳制,动弹不得。
他从来都不知道周嘉善原来力气这样大,大到让他觉得他会被周嘉善轻轻松松捏死在手心。
柔软如果冻一样,在口腔里游走,他被追的无处可躲,叫人缠住,只能就范。
情不自禁软了身,蓝秀风睫毛颤抖,反抗的手渐渐停止挣扎。
他们离的那样近,近到他可以看见周嘉善眼皮上极浅的血管,还有,挂在睫毛上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