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接过歌单就开始熟悉,头也没抬地比了个ok。伴奏响起,场内的灯光迅速暗了下去,约会的客人拉开了桌边的小台灯,和伴侣透过昏黄的灯光迷蒙的看着彼此,衬得情人的眼神越发的柔情。场内唯一的大光源打在苏岑的身上,第一首歌选的是比较轻快的r&b。和上次孤零零苏岑独自一人的演唱相比,有了乐队的苏岑在演唱中会和乐手默契的进行眼神和肢体的互动。如果说上次苏岑的演唱是把你陷进去,那么今天的苏岑带着乐队就像领着军队的将军将音符一浪又一浪地拍打到你面前,让你感受到肉体和心脏的酥麻。“怎么样?”苏岑接过亮亮递来的温水,灌了两大口,歪着头看着赵无眠问到。“厉害。”赵无眠对着唱了两首热完身正兴奋的苏岑比了个大拇指。获得赵无眠夸赞,苏岑笑的更开心了,又喝一小口温水说:“我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你如果有事可以先走,觉得开心,酒水管够!”苏岑对着亮亮又指了指赵无眠就离开准备下首歌去了。看着苏岑离去的背影,好像因为有音乐,都能感受到她现在有多么的开心。赵无眠压了口酒,对着亮亮招了招手,问到:“苏岑常带朋友来?”以为赵无眠是要加酒的亮亮听到这话,笑了出来,“你问的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赵无眠低笑,手转了转杯里的酒,眸色幽深,看着亮亮说:“男朋友。”没想到赵无眠这么直接,亮亮拿了杯酒跟赵无眠碰了碰,笑着说:“老板的八卦,员工可不能说。”原来夜半是苏岑的,赵无眠带着这个新获得的信息,把夜半里里外外又打量了一遍。苏岑基本唱两首就会来酒吧台这儿和赵无眠打个招呼,几个来回,酒精和音乐的氛围下俩人熟悉了许多。十点,乐队表演结束,夜半打开唱机播放唱片,供剩下的情侣厮磨。结束表演的苏岑和乐手们走到酒吧台给自己点了今夜的第一杯酒。“夜半是你的?”刚接过酒杯的苏岑就听到赵无眠这样问,指尖点了点亮亮,笑着说:“没有没有,股东而已啦。”苏岑放下酒杯,走到那几个乐手后面说:“键盘老张,贝斯妖姐,吉他杜杜,都是夜半的股东。”“没有没有,苏苏最大,我们都是小小小小股东,出了个灯泡钱。”听完苏岑的介绍,妖姐掐着小拇指指尖说。“觉得夜半怎么样?”老张端着酒杯走到赵无眠旁边。赵无眠端起酒杯碰了碰老张的,“很像seb’s,很喜欢。”听到赵无眠这么说,老张对着苏岑挑了挑眉,嘴形比了个“哇哦”。老张和苏岑的互动,让赵无眠猜到了其中几分含义,转过身看着苏岑说:“你设计的?”“嗯嗯。”苏岑佯装生气回了个瞪眼给老张,转头对着赵无眠笑呵呵的说。“怎么会想开这样的一家bar呢?这个承载量盈利应该一般吧。”望着苏岑结束近两个小时的演出,散去了起初的兴奋,但整个人还残留在多巴胺作用的余劲中,双眼带着水汽般雾蒙蒙的,赵无眠忍不住想了解这个女孩更多一点。“因为人需要努力获得尽可能多的开心,而不是尽可能多的盈利,夜半正好!”苏岑当时看《爱乐之城》时,把结尾米娅进入seb’s重遇塞巴斯蒂安那段看了十几遍。那段时间苏岑已经五个月没有任何工作了,每天都窝在家里打游戏、刷手机、点外卖,不规律的作息日夜颠倒,总是一个人在夜里开着电视随意播放着节目,自己窝在沙发里玩着手机,等日出把整个城市都照亮时,苏岑再拉起窗帘爬进被窝。那个时候感觉可能这一辈子都要这样过下去了,觉得自己除了会唱歌什么也做不了,然而这世上能唱歌比她唱得好的太多了,对自己的认可度极低。那一天,和往常一样,苏岑打开电视想着随意点个节目做环境音。刚好网络视频上首页推荐了《爱乐之城》,记得这部电影评分很高,得了不少奖,苏岑就点开了看。看到结尾,苏岑把塞巴斯蒂安介绍欢迎来到seb’s那段反复观看,不知什么时候泪水早已淌湿了脸颊。笼罩在seb’s给苏岑的余韵的一周后,苏岑拿着计划书去找了苏妈。陪着苏妈又看了一遍爱乐之城结尾的苏岑依旧泪光盈盈。看到这个样子的苏岑,苏妈直接戴上眼镜帮她做财务分析,合理规划出目前可拿出的钱,多少的损益是可接受的。用了整整一周的时间,苏妈熬夜把风险梳理和管控以及那笔风险内可承担的投资金额交给了苏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