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这是什么魔药
至少从斯内普刚才的答案中——不管有没有混入错误答案——安东尼也能听出这些材料不包含什么危险的黑魔法。他默认了:“怎么判断的?”
“保存方式。当然,你是无法明白的。”涉及斯莱特林,斯内普明显关注了许多,“又是哪个学生在进行什么课后补习,被敬业的麻瓜研究教授(他在这个头衔上意味深长地加了重音)当作研究课题了?”
安东尼说:“名字换名字,斯内普。告诉我这是什么魔药,我告诉你是谁。”
“我不指望你理解配比的精妙意义,但即使是你也应该明白单凭材料清单是无法判断具体是什么魔药的吧?”斯内普嘶嘶道,“告诉我是谁,安东尼。”
“那就可能的魔药列表。”安东尼坚持道,“然后我会给你一个名字,我保证。”
“你保证?为什么不是你先将名字说出来?”斯内普冷冰冰地问。
安东尼的目光在他和自己身上梭巡一圈,耸了耸肩,暗示他自己对比一下两人的信誉。
斯内普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他冷冷地说:“如果你知道这种……简单的排列组合背后的工作量……”
安东尼没有给出直接回答,转而掏出一个空****的玻璃瓶:“其实我储存了一部分残留的气味……”
但当时他一发现斯内普正在熬煮魔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可没有期待斯内普能在充满魔药气味的办公室中闻出这是什么。
斯内普一把夺过那个小瓶子,拔开塞子,放在鹰钩鼻下使劲地嗅了嗅,露出满意的神色:“缓和剂。”
“缓和剂?”
“缓解焦虑和类似的那些东西……让你失望了,完全不违禁,安东尼。”
安东尼皱起眉。特蕾西已经需要靠这种药物维持稳定了吗?
“名字。”斯内普提醒他,但看起来已经不太关心了。他用一柄长把银勺将魔药装进水晶瓶,对着烛光审视着。
安东尼说:“特蕾西·戴维斯……我想她最近过得不太好,她似乎在自己熬药喝。多关注一点,好吗?”他无奈地摇摇头,“你的学院……非常棘手。戴维斯可能需要帮助。”
斯内普扭过头挑起眉毛:“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依我看,戴维斯小姐将自己照顾得挺好的。”
安东尼惊讶地说:“她在自己熬药缓解焦虑,你管这叫‘挺好的’?”
斯内普也假惺惺地惊讶道:“怎么,她难道没有找到办法解决那点情绪问题吗?”
安东尼说:“那不是一点情绪问题,斯内普。如果你允许我说实话的话,不论是从社会、家庭还是同学——同院或不同学院的——的角度,你学院的不少学生都承受了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压力。戴维斯怎么了?她是个混血,她在家中不受看重,为此一年级的纯血都能——”
斯内普打断了他:“得了吧,安东尼,别表现得好像你了解斯莱特林。”
“我可能不了解斯莱特林。”安东尼毫不相让,“但我知道这样很危险。”
“危险?”斯内普用圆滑的口吻说,“我看不出来,安东尼教授。所有人都好端端地活着呢。这难道不符合您的要求吗?”
安东尼叹了口气:“是,活着很重要,但我们可以努力做得更好。我希望他们将来还能活着。如果你一定要让我把话讲明白的话,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我有些担心你的学生将来不是自杀就是杀人。”
“对不起,你不是在指责我吧?”斯内普说,“想知道我上任前斯莱特林的死亡率吗?再猜猜我当院长以来的死亡率?”
“抱歉,我话说重了。”安东尼立刻道歉,“我只是……我想我了解一个正常的童年应该是什么样子。”
斯内普眯起眼睛:“非常自信,是不是?”他嘴唇几乎没动,一字一句地轻声说,“你——什么——都——不了解——”
他猛地将水晶瓶放在桌上,恶狠狠道:“正常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妈妈唱着催眠曲哄你睡觉?还是会有牙仙飞来飞去?你以为霍格沃茨是什么地方?”
“霍格沃茨是所学校,全英国唯一一所魔法学校!”安东尼说,“除此以外,它还是寄宿制的。它容纳了十一岁到十七岁的孩子,几乎是一个人成长中最重要的一段时间。如果学生不能在这里受到庇护,他们还应该向哪儿寻求帮助?”
“他们要向自己寻求帮助。”斯内普危险地说,“你觉得自己在做好事,是不是?像母鸡一样护住所有鸡崽……我告诉你,安东尼,你那一套在斯莱特林行不通。我们是捕食者。如果不想被吞噬,最好尽快适应……我看不出戴维斯有什么问题。”
安东尼慢慢地说:“我好奇你是不是真的这样想的……”他突然想起什么,“你去过凯文家,凯文·琼斯,对吧?霍格沃茨的明年的新生?看看凯文,斯内普,那是一个正常的童年。”
斯内普显然记起了他在说谁。他冷笑道:“那不是正常的,安东尼,那只是幸运的童年。”
安东尼皱眉看着他。不知为何,斯内普听起来几乎是仇恨嫉妒的。
斯内普愤恨地说:“当然,这对你当然是正常的……我能看出来。温柔体贴的父母,对不对?什么事情都会努力支持帮助你,遇见事情只要回家撒泼打滚,然后一觉醒来,什么都解决了……多么自大,安东尼,多么自大。”
这些话似乎已经在他喉头憋了很久。他仿佛是将它们呕出来的。身旁半空的坩埚中粘稠的**在小火上咕嘟了一声,已经转化成一种不祥的深蓝色和紫色的混合体。斯内普低咒一声,粗暴地敲了敲坩埚,将它清空了。
安东尼沉默了。即使可能和斯内普以为的有所不同,但他确实认为自己的童年是幸福的。尽管父母早早过世,他的祖父祖母已经尽己所能。
他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