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个吻并不漫长,他只含住她的唇,又坏心思地舔了舔了她柔软的唇瓣,便稍稍退开,揽在她脑后的手,移至前面,摸了摸她的嘴角,歪头笑道:“这个奖赏夫人可否满意?”周青青双颊早就红成两片飞霞,愤愤将他的手扒开,往后退开,讪讪讽刺道:“王爷可真是奖罚分明!”秦祯挑眉:“可不是么?”周青青比不过他的厚颜无耻,只认命一般伸了个懒腰道:“我也不指望王爷给我什么奖赏,惟愿以后可别又不自觉触到王爷逆鳞。”秦祯笑了笑,这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不动声色看她一眼,却未再做声。这一夜,两人自又是共枕而眠,相安无事。隔日过了午时,四公主秦络和冯潇入府禀报审讯探子的事儿。两人进到小院时,周青青正被秦祯强迫着耍剑,说是昨晚不是挺有本事么,让她好好给他露两手。秦络一进小院,看到这场景,眼睛一亮:“原来三嫂会武功。”说罢,眉头一扬,手中的长鞭一甩,笑道,“那我就领教领教。”长鞭掠风而过,发出一声呼啸,周青青吓得往后跃了两丈,方才堪堪避过那擦身而过的长鞭,赶紧丢下手中的剑道:“四公主,我只是会点花拳绣腿,怎敢与你比试!”秦络却不依不挠:“定西郡王的女儿,怎可能就会点花拳绣腿?三嫂可别是看不上我?咱就比试几招,点到即止。”周青青赶紧跑到秦祯身后躲着:“不用比不用比,我认输就是。”秦祯朗声大笑,挥挥手道:“四妹,虽然王妃是你嫂嫂,但年龄还小你几岁,你可别欺负人家。”秦络这才罢了休,她身材高挑,眉眼同秦祯长得几分相似,虽无女子柔美之色,整个人却英气逼人,神采飞扬。她笑了笑,朝秦祯道:“三哥,昨晚我连夜审了天牢里那几个探子,废了她们的筋脉,封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想睡睡不得,想死死不了,熬不过酷刑,该招的都招了。唯有那个芍药,嘴硬得狠,一个字都未吐露。”冯潇附和:“芍药不是普通探子,想来不会轻易招认。不过不打紧,我正在排查跟她有过接触的人,她在西京多年,必然留下过不少蛛丝马迹。”秦络颇有些倨傲道:“再嘴硬又如何?在我秦络手下熬过三天不招的人,还没从娘胎里出来。”冯潇轻笑:“四公主确实好手段。”秦络也笑:“好手段不敢说,不过对敌人自然不能留情,我可不能学冯潇你,连个人都没杀过。”周青青不动声色朝冯潇看去,只见他微微低头,眉宇间有一丝赧色。秦祯大笑:“四妹你别欺负完了我的王妃,又来欺负冯潇。”秦络轻笑,转头看了看,朝周青青道:“王妃小嫂嫂,你那位聂护卫呢?”周青青咦了一声。秦络又道:“我要找他切磋武艺。”周青青一时无言,这四公主怎的对找人比武这般执着?秦祯摇头笑了笑:“你打不过聂护卫的,还是别自取其辱。”“没打过怎么知道打不过?南周的人我就没见过几个有真本事的。”几人正说着,外头忽然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朝廷将士模样的人:“王爷不好了!”秦祯皱眉:“发生何事?”那人期期艾艾道:“芍药……芍药死了!”“什么?”众人几乎异口同声。“芍药死了。”秦祯眉头蹙得更深,沉声问:“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就是半柱香之前,狱卒给她送饭的时候,发觉她口吐白沫已经没了气,叫了御医,说是中毒身亡。”秦络高声道:“怎么可能?我亲自检查过,她身上没有任何毒物。”秦祯沉着脸默了片刻,冷笑了一声:“不用说,肯定是我们天牢里也有他们的人。”他顿了顿,“看来北赵当真是用心良苦。”秦络恼火地跺跺脚,一鞭子抽到旁边的槐树:“三哥,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秦祯棱角分明的脸,阴沉下来:“天牢里所有探子即刻处死,尸体挂城门示众。今夜开始,西京全城宵禁,兵马粮草齐备,我明日就启程回东境边线。”周青青惊愕,看着他犹有些苍白的脸:“王爷,就算北赵西征要同西秦开战,你也得等伤好些了再动身吧。”秦祯看了他一眼,勾唇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西京城里最近探子又如此活跃?此前北赵用一队轻骑偷袭东境边线,引我出去后,本欲借机杀掉我,可惜未能得逞,于是让西京的探子大肆活动,让我分心在京内,无暇顾及东境状况。如果我没猜错,这两日我们就能收到线报,北赵大军已经在来西秦的路上。若是等到他们大军逼近,我再去整顿军马,只怕是会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