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慢慢变淡,戚司辽踏着黑夜即将来临的朦朦胧胧,披着微微凉风前往宜家茶楼。
灰色镶金边的招牌,宽阔的门店。
茶楼外的道上摆放各式各样的茶树,隔着老远,似乎已经可以闻到各种茗茶的香味。
戚司辽从容而入,铺面而来的是混着奶茶味的浓浓香气。
他没空细品这道奶茶味的来源,急切地搜寻在场的人,要找胡鸾飞的身影。
茶楼小二上前,躬着身子亲切问候:“这位大人,里边请…”
“你们就一楼待客,没别的包厢?”
“二楼有,皆是贵客聚集之地。大人您有约吗?”
“温如玉…”他试着呢喃了一句。
店小二立刻会意:“温大人和战王妃在二楼东厢房,王爷您请…”
有店小二指引,戚司辽很快找到东厢房,只是快要抵达目的地时,忽然顿步:“你怎知我是王爷?”
店小二恭敬道:“整个大乾谁人不知战王,方才以为您心血来潮光顾小店,草民就按规矩办事。可知您来找温大人,草民得令,自然要带王爷上楼…”
戚司辽隐隐有股被戏耍的感觉,像是…被胡鸾飞玩弄于股掌。
东厢房的大门敞开着,窗户也没关,胡鸾飞和温如玉正对着窗外夕阳悠闲的品茶。见他来,温如玉当即起身过来迎接。
胡鸾飞继续品着茶,半分目光都不曾施舍给他。
戚司辽落坐她身旁,她偏了偏,挪出丁点位置与他拉开距离。
温如玉给他倒茶,说起皇家镖局的事,同时牵扯出太后的表侄喜欢各种奇形怪状的罕见之物。方才孤男寡女没好意思说,待戚司辽到场,温如玉掏出一张图纸递交给他,“有个卖古玩的老友前两日和微臣聊了些事,正好提及玉庆。王爷您看,这玩意怎样?”
胡鸾飞装作不经意间瞥了眼,仅一眼,刚到嘴的茶水喷了对方一脸。
她被图纸中的图像惊到了。
戚司辽面无表情地回望她,“很奇怪?”
“不奇怪,只是觉得这玩意长得蠢萌蠢萌,像极了突然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我。”
温如玉边擦脸边说:“玉庆那小子贼钟意这种玩意,巧的是,微臣那老友认识了个会烧窑的老汉,这玩意轻轻松松就做出来了。唉…”
胡鸾飞抱着歉意问:“既然都做出来了,大人还叹什么气?”
温如玉的眸光有意无意地往戚司辽那边瞥去,胡鸾飞道:“问你话呢,你看他作甚?”
戚司辽幽幽道:“那玩意本王买下了,就是你想要从我左手夺走的那个。”
胡鸾飞惊讶地张了张嘴,“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呢?”
戚司辽反问:“你给本王机会了吗?”
眼见着气氛慢慢不对,温如玉赶紧把场子拉回来,“听说这幅画是玉庆亲笔画的,别人问他又没见过这玩意是怎么画出来的,玉庆答得很微妙,说什么醉生梦死一场自然能与这些有趣的灵魂相见。”
一般人很难往那种方面想,大多以为是玉庆喝醉了才会如此。可是呢,胡鸾飞一听就听出不对劲,这种情况下,唯有嗑药的人大脑里多的是不可思议之物。
为了避免搞错,胡鸾飞问:“玉庆爱喝酒吗?身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