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被绑架过,后面被救出来的时候半条命都已经没了。从那之后我哥和我爸就格外对我小心翼翼。
但我不喜欢这样,我总觉得成了他们的负担,我心里一直有块石头,不上不下。
所以我开始惹事,开始也没想着打架,可老有人因为我不理他们就说我高冷,拽得很,看不惯我,在我背后使绊子。
那就打呗!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我干嘛和他们多逼逼?
于是我就不断在‘打架—被打—我哥摆平—对方道歉—打架’的循环魔咒中探寻如何实现‘打架—对方道歉’的快捷途径。
这段励志故事讲起来太麻烦,我怕菅越听起来脑袋疼,浓缩了一下:“成绩太差了,就想打架。”
明显看到菅越因为我的回复太阳穴上的青筋狠狠抽了一下。
我突然不好意思开口了,感觉我还挺不要脸的,居然拿成绩差作为借口,啧啧,我这个校霸果然还是校霸,理由都这么霸气!
隔了一会儿他突然问我想不想学习,他可以帮我。
其实我不需要学习,我爸早就安排我高三结束后出国,于是我反问他,如果我认真学习他是不是就会理我。
他思索了一会,点了头,承诺如果我好好学习他就会理我。
我还想问他为何手机里存有我的电话,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如果是我自作多情就尴尬了。
他需要留院观察一晚上,他让我先走,别耽误第二天上课。我想着冷清的酒店就我一人,还不如呆在医院时不时和菅越说两句话,于是我就在沙发上挤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上菅越就要挣扎起来办理出院手续,我拗不过他,找了个本子找医生记下所有注意事项后替他办理好了所有手续。
站在医院门口,我问菅越去哪里,他不假思索地说去学校。
我心想这孩子真是个好孩子,伤成这样不请假回家休养几天居然还想着学习,有点激励我,我让司机绕到我昨晚定的酒店去办理了退住手续,然后跟着菅越去学校。
菅越皱眉问我为什么住酒店不回家。
我总不至于直接告诉他我为了能和他搞好关系,特意搬到学校去住吧。
我只好支支吾吾地说:“这家酒店看夜景好看!下次可以带你一起!”
菅越没鸟我,我想他可能不大喜欢看夜景。
他腿打了石膏,走路有点滑稽,我想去搀他,他却让我在学校和他保持距离,把我先撵走后自己咬着牙缓慢地在后面移动。
我有些委屈,明明他都答应我了,现在又搞这一出。但我也没办法,只好偷偷绕到他后面,跟着他,怕他不方便摔着了。
看到他安全地进了教室,我就拿着我爸的签字书找我叔办理住校手续去了。
我叔特不理解我,明明能在家里好吃好喝,睡得也舒服,干嘛非要住学校。
我正要解释,我叔突然自我开导,欣喜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乖侄子,长大了,终于要开始学习了。”
我没反驳,他说得也没错,我是要好好学习了,但目的应该想得和他不一样。
早上的课我全都翘了,拿着我哥给我养屁股的钱置办了一大堆套宿舍用品。
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场,我也不知道哪种最好,宜家也是怪找半天没找到导购,我只好看标签了。专挑贵的拿,贵就贵点,毕竟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
等我把所有东西都搬到宿舍后,一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一点,再过半个小时菅越该下课了。
我撒腿就跑,掐着点跑到教室后面,大摇大摆地坐到位置上,脸都没红一下。
其他同学早就对我翘课见惯不惯了,就连老师也没说一句多余的话,就问我带没带书。
只有菅越,满脸不耐,似乎有点生气。
我明明按照规定在学校和他保持着距离,他怎么还是要生气啊?
男人的心思真的好难懂啊。
我戳了戳我的新前桌,强行和他换了位置,然后朝菅越抽屉里丢了张纸条,问他为什么生气,态度非常诚恳,我甚至还在后面画了个黑人问号的表情包。
菅越没看纸条,看他挺直的背影我就知道他正学得用心。为了不打扰到他学习,我非常识趣地在后面趴着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