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楼里分了五六层来,他们跟着人流涌进,安静的地方顿时喧闹起来,和这里面金碧的灯火才是相得益彰。
这里头有人露面,有人戴着面具,全凭自择。他们两人怕被人认出,就索性戴着,众声喧哗时,赵钦明的目光落在正中央的一张赌桌上。
黑市规矩,若要见主管谈生意,有钱也得有运,做生意的最讲究运气,便凭这赌桌决定运气。拿出一份钱财来做赌注,才有机会开启这赌桌。
赵钦明榻上那圆台靠近赌桌时,各自交易着的人都多看了一眼,说话声顿时减弱了一半。
带着长舌鬼面具的黑市伙计上前来问:“不知阁下备了多少金?”
“无金银。”
“这……”伙计觉得这人怕是来砸场子的了,正欲叫人。
而后赵钦明拿出了一块铁牌子放在桌上。
“开国大将宋氏所持的丹书铁券。”
往常能否把这赌盘开起来都是个难说的事,有时十两银子也能开,有时万两金也开不成,像是全凭兴致一般。
但赵钦明拿出的东西还是让众人愕然,一则这东西罕见,二则这东西说是贵重,对其他人来说也就是铁疙瘩,不知何用。
那伙计犹豫着便说要去回禀,让他等着。
过了一阵那伙计总算出来,恭敬说:“我家管事的说,这赌桌能开。但不用此物做赌。”
“那赌什么?”
崔岫云看着那伙计瞥了自己一眼,而后一只手就指向了自己。
赌她。
怪事,她皱起了眉。
赵钦明盯了那伙计许久,收回那铁牌子转了身。
他朝台下走,崔岫云朝台上走,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低声说:“赌。”
“赌不赌我说了算。”他低声说,仍旧要走的样子。
“为什么不赌?怎么,赢不了吗?”她挑眉。
他默了片刻,拧着眉:“我不拿人当赌。”
“我也不愿意当赌注,”她死死拽着他,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所以你赶紧赢了,我见着那管事的得先打他一顿的。”
众人就见那侍女忽然跪下抱着那男子的腿哭喊:“公子不要丢下我啊!”似乎在恳求他不要送她去做赌。
而事实上她正拖着他的腿不许人走。
故人
晚间。
姜笙回到府上才换上便装衣裙,问道:“娘和小叔都睡下了吗?”
“是。”仆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