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不与她争,只是拄拐看着她,看得她浑身僵硬。
在她以为他要对她做什么之际,他慢慢地开口了:“你可以在院子里自由活动,但我的人会跟着你,不要试图逃跑,否则遭殃的是叶阳。”
“卑鄙。”她骂了一句。
“不卑鄙我得不到今天的地位。”
“那你得到了又如何,你高兴了吗?”她望着他,问。
“高兴如何不高兴又如何?”他反问她,“要么吃人,要么被吃,你会选哪一个?”
她没有回答。
“你在股市商场上玩得不也是大鱼吃小鱼的游戏么?”他又道,“具体到某个人时候,你就忽然怜悯起被吃掉的人了?”
“我不是怜悯被你吃掉的人,我是可怜你。”她冷嘲道,“你就是被吃了非但没人为你难过,还有人会兴高采烈。”
“是么。”
“是,因为我就是那个会兴高采烈的人。”
她毫不客气地直言,而他毫不在意她的话。
“你知道么,在我眼里,你连放狠话都显得特别可爱。”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嫌恶地扭头避开他的视线。
“没关系。”他也不恼,留下一句“你可以慢慢了解这一点”后,便拄着拐杖离开了小楼。
被留下的她攥紧了拳头。
怎么办,难道她要被马鸿飞关一辈子吗?她毫不怀疑他做得出这种事。
而且现在不止是她自己的安危,叶阳也还受制于马鸿飞。
她…她不能再让叶阳受伤了。
想到叶阳背上的伤,想到他这些年替她受的苦,她的心就无法抑制的痛。
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这几天她掉眼泪比她从小到大都要多。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她的眼泪只为她爱的人而流。
“沈小姐。”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沈月背后响起。
她擦掉眼泪,扭头望向佣人打扮的年轻人。
“我是马爷派来照顾你的。”年轻人自我介绍道,“沈小姐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说。”
“我没什么需要的。”她冷着声说。
“沈小姐你不必这么着急拒绝我。”年轻人话里有话道,“即使你没什么需要,不代表其他人没有。”
其他人?她困惑地望着年轻人,然后听到他说:“沈小姐,我忘了说我姓颜名良,你可以叫我阿良。”
“阿良?”她想起来,“你是颜妈的外甥!”
颜妈,一直在家她干活的厨娘,而颜妈有一个外甥就叫颜良。她以前见过颜良,但因为时间隔得太久了,再加上颜良也长大了不少,所以她刚刚没认出他来。
颜良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示意她放低声音。
“阿良你怎么会在这儿?”她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