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用不用食,都没关系。
霁一怜将视线投注到窗外,没有说出自己方才的发现:“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行吧。闻容絮觉得对方好歹一个成年人,饿不饿自己知道,不必像对待孩子一样,要追着喂饭才行。
闻容絮腹诽了下对方的小鸟胃,平常吃他做的饭,没见少吃,还会跟他抢饭,在这儿却刨两口就饱了,奇了怪了。
要说刘府的饭食不合口味,闻容絮摸着良心讲,味道做得比他好多了,古代是烧柴火,他的火候控制全靠蒙,调味放得也随心,完全比不上掌厨不知多少年的厨娘。
闻容絮没再想,专心填饱肚子,漱完口。
“霁一怜,你在看什么?”闻容絮好奇地顺着对方盯着的方向望去,可只见到漆黑的夜幕与稀疏辉火。
他注意到对方在他吃饭期间,经常往那边看。
“邪祟来了。”霁一怜一语惊人。
“?!”
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刘府的平静,错乱的脚步声拌和着嘈杂吵闹,将刘府搅成了一团浑水。
“走水了!走水了!”
冲天的火焰烧得天都亮了,木材燃烧的灰烬飘散空中,片片细碎黑影犹如乌鸦羽毛,随着风息起伏旋转。
火焰来自别院。
闻容絮立时急了,揭穿张氏的真面目,还要用到别院的情况,一把火烧干净,再推到邪祟身上,那就说不清了。
一具温热的躯体贴到他后背,掠夺他呼吸的却是冷淡的松香。
他迈动的步伐被迫停止,如果他不停下,就要完全撞入另一人怀里。
玉石敲击的悦雅嗓音落在他耳畔。
他的腰被掐住。
“别慌。”霁一怜冷静的咬字,冲击进闻容絮的神经。
闻容絮忽然放松下来。
下一刻,闻容絮感觉到自己腾空而起,他被霁一怜带到别院对面的屋顶上。
火势诡异的大,像是起火瞬间,就成了燎原之火,翻滚的火舌跃跃欲试向远处靠拢。
底下的人挑水的、端水的,不过是杯水车薪。
闻容絮也不是来看戏,他会一个可以灭火的降雨术,刚要施展。
两条水龙腾越滞空,在燃烧的火焰上游动,倏然炸开,瓢盆般的水砸得火势低下头。
滋啦升腾的白雾笼罩上天,冷与热相撞,降落淅淅沥沥的细雨。
玄华宗门人赶到。
刘府中的凡人刚松一口气,弥漫邪气的黑雾自别院窜出,本就摇摇欲坠的房子彻底垮塌。
所幸因为火势,人离得远,没有出现新的伤亡。
“啊,我的女儿!”撕心裂肺的女声,极具穿透力地响起,张叶里跌跌撞撞地跑向别院。
“夫人不可。”
“火还未全部熄灭,小心火势复燃。”
“梁柱随时可能倒塌,夫人您得保重自己啊。”
张叶里形容疯魔,眼睛赤红:“谁敢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