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容絮听出他话中隐藏的危险,喉结滑动了下,后背泛起一圈震颤的痹意,下意识搜寻起自己招惹到对方的地方,可事实是对方不信任自己的问题,他为什么要反省。
霁一怜给闻容絮造成的阴影,一时半会儿确实不能消解。
闻容絮察觉到霁一怜神态不对,就会立马寻找起自己招惹到对方的可能,毕竟他打不过骂不过,只能卑微地讲讲道理。
可今日肯定没有他的问题,他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闻容絮坚定自己的想法,脸皱巴起来,显示出没得商量的态度:“你总是不正面答我,想要把不信任的事实推到我身上吗?”
霁一怜摇摇头:“你一直很纵容我,我仅是想知道原因。”
跳跃的话,令闻容絮理解得有些费劲。
怎么就牵扯到纵容不纵容的事上了?
不会是在转移话题吧?这也太拙劣了。
闻容絮自以为抓到霁一怜心虚之处,脸颊边凹出小窝窝,杏眸盈起绚烂的神采:“你当我会被你轻易转移注意力吗?霁一怜,你别挣扎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你不敢认?”
霁一怜抬手。
“哎!”闻容絮的脸被掐住,他想要扒拉开罪恶之手,可他越想要甩掉,捏着他脸肉的力度就越重。
「肯定肿了!」
「混蛋。」
“你干嘛,恼羞成怒动手了?”闻容絮表示很气,怒瞪着对方。
霁一怜依旧从容:“你想要听什么样的答案?”
“你说你是猪。”闻容絮可能是被压迫久了,脑子一抽道。
霁一怜唇瓣微勾,慢悠悠地道:“你是猪。”
“你故意的。”闻容絮。
霁一怜讶然:“不明显吗?”
闻容絮气个倒仰,浑身毛彻底炸了,他要和对方同归于尽。
「我跟你拼了。」
闻容絮猛扑向老是欺负他的人,桌椅晃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霁一怜仰躺在地,单手半支撑着木质地板,而他身上被闻容絮压着。
闻容絮跨坐在霁一怜的腰部,双手扯着霁一怜两边脸,大有种扯个够本的势态,不计后果地将对方曾对他用过的手段,以相同的方式还回去。
墨黑的青丝铺展在深棕色的木板中,素色的衣袍满是褶皱地堆积在一起。
闻容絮努力回忆着过去对方过分的行为,手从脸滑向锁骨,指尖刚刚触碰到散开的衣襟,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
“我错了!”
闻容絮近乎用喊的声量认错。
「大丈夫能屈能伸,绝不是我怂了。」
「今天反抗成功一次,可以了,下次再努力。」
“睁眼。”
闻容絮头顶响起冷淡磁性的嗓音,简单的两个字仿佛一道指令,不容违抗。
他小心地睁开眼睛。
缩着脖子,软绵绵道:“先说好,不能打脸。”
然后,他就看清了面前俯瞰着自己的人,对方雪白的脸色泛起不规律的红晕,像是初次上妆不熟练的新手,抹的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