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沅转了话题:“你喜欢丽娘吗?”
赵意道:“她很好,只是家母不太愿意这桩婚事。”
萧沅沅道:“是因为她父亲的那件事?”
赵意点头:“加之她是庶出,她母亲也出身卑微。”
赵意对她很诚实,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萧沅沅心里也明白,必定是这个缘故:“太妃心中,可有满意的人选么?”
赵意苦笑:“她想要崔家的小女儿。”
那是赵意前世的妻子。出身世家大族,父母亲皆是名门贵胄,满腹才华,饱读诗书,跟赵意情投意合。这桩婚姻,确实对陈平王更有利。
萧沅沅问他:“她们二人,你更喜欢谁呢?”
赵意无奈地笑,摇摇头:“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
他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俨然对自己的婚姻已经失去了希望。
萧沅沅心想,他现在看起来这样沮丧,仿佛还对她留有情谊,可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很快释怀。
他娶了崔氏,很快就会爱上这个女子,也一样会夫妻恩爱和谐。自己在他心中,留不下任何印记。他是个恭谨守礼的男人,绝不会做逾矩的事情。时间久了,很快就疏远了。自己爱慕他,他反而会忌讳有夫之妇,觉得自己于夫不贞于君不忠,就像前世一样。等到他的爱意真正消散,她的情和意,在他心中,就会变成一个麻烦。
她的情意,在他这里,已经是个麻烦了。萧沅沅得趁着他对自己余情尚存,尽力促成他和丽娘的婚事。
她极力替丽娘说话:“她对你用情颇深,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她父亲虽有些糊涂,她却是个善良聪慧的姑娘,我倒真希望她能嫁给你。”
赵意道:“我知道你的用意。”
这桩婚事,在太后、赵贞还有萧沅沅的一力促成下,到底还是定了下来。
入了秋,萧沅沅的肚子也渐渐大起来了。
某日,她突然感觉到肚子里猛然一动。好像是孩子的手或脚,擂了一下肚皮,她心中欢喜不已,恍惚感觉到,这当真是一个生命。
她有时,也会忽然陷入担忧。
前世,她曾有过两个孩子,不是流产,就是疾病夭折。这使得她内心惴惴不安,总唯恐会出什么意外。虽然,太医说,那孩子是染上了时疫。但她每每想起这事,便看赵贞很不顺眼,总觉得这个男人不吉利。
她着实是不再想跟这个男人生孩子,唯恐沾上了晦气,害了自己的孩儿,可眼下为了皇后这个位置,她也只能小心翼翼地搏一把。
萧沅沅往殿中供上了观音像,每日虔诚进香,赵贞看的纳闷:“你何时也信佛了?”萧沅沅嘴上说,只是为了祈福,结果这日,赵贞偶然拿起那观音像打量,却发现像底下压着一张符纸,纸上赫然写着自己的生辰八字。
赵贞气坏了,拿着符纸,来到卧房中。
萧沅沅大着肚子,正侧身躺着睡觉。
赵贞冷着脸,拍拍她肩膀:“你起来。()”
萧沅沅一脸困倦地转过身,赵贞将那符纸丢到她面前,语带不悦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沅沅拾起符纸看了看,故作疑惑道:“这是什么?”
赵贞道:“你别装傻,这是我在观音像下发现的。”
赵贞警告道:“我可提醒你,宫中不许搞这些厌胜之术,一旦发现是死罪。你好端端的,把我的生辰八字压在佛像下做什么?”
萧沅沅解释道:“这也不是什么厌胜之术,只是一种祈福方式。”
赵贞斥道:“胡说,我怎么没听说有这种祈福方式。你到底是哪里听来的,再不老实交代,我便告诉太后去。我看你是存心诅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