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镭皱皱眉毛,还是叹息,拿了衣服站起来,烦躁地抓抓头发,撇开了脸低声说。
“不是他就不行么?”
菲特的睫毛湿沉沉地盖住了眼睛,她咬咬唇,嘴唇蠕动了许久才勉强挤出了音节,“……对不起,我……”她捂住脸埋在膝盖间,一阵阵难受,“我不知道……对不起……”
不是他就不行吗。
可他都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她觉得自己可笑,自己竟然在为他守身。
这个男人跟他一模一样的容颜和一模一样的声音,连亲吻和抚摸都是一模一样的,可一想到不是他,她就无法接受。
真的不是他就不可以。
镭站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再说话便离开了卧室。
关门的那一瞬间,卧室里传出了压抑的哭声。
因为这件事俩人一直没怎么说话,过了两天,正准备入睡时端木镭来到她的房间。
“我不碰你,”他无奈笑笑,“但我想在你身边。”
菲特怔怔看着他,心口向被暖了一样,点点头。
那晚她第一次和另一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端木镭睡着的时候安静而清俊,没有戴眼镜。她看着看着就合上了眼,她可以假装他还活着,莫名安心下来。
然而过了几天,却在睡眠里梦见了那个人。
他站在那里,白光中对她温柔微笑,跟以前一样。
fate。
他轻轻唤她,fate。
然后,声音渐渐遥远。
她一直卑鄙地以为可以找到一个替代品,可是她悲哀地发现那个人根本无可替代。
第二天早上她就清理了东西向端木镭告辞。
她提着行李箱站在打开大门的门口,她向他鞠躬,
端木镭神色不明地注视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读出半点不舍的影子。
“对不起。”
她低头说,“真的对不起,镭,我不能爱你。”
她以为他会生气的,起码也会挽留也会问为什么,可男人只是看着她,身子靠在门框上纤长利落,绿色碧泉一般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她看不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