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的七荤八素坐起来都打晃儿的季灵霄不让抱,拖着毯子笨拙躲闪之于,神情竟然有些惊慌:“你做什么?别靠我这么近,我……我……”“你躲什么?我送你去医院!”高天宇把缩进床里的男人抓过来,重新裹上毛毯,强行抱了起来。这一举动让抗拒变成了挣扎,平素那样稳重自持的一个人竟然方寸大乱,差点挣扎着滚下地。高天宇彻底火了,口不择言的吼道:“死人你都不怕,怕跟活人肢体接触?”季灵霄被吼楞了,他一直没有告诉高天宇,自己具体做什么工作,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吗?高天宇一边抱着忘记挣扎的男人往外走一边兀自骂骂咧咧:“你当我是什么人?那种一听说你是法医就手都不愿意跟你握的傻逼吗?”直到被塞进车里季灵霄都没回过神儿来,高天宇俯身帮他扣安全带,他又下意识的躲闪。高天宇气的青筋都冒出来了,啪啦一声松开了安全带,把人按在车椅里狠亲了一气,之后咬牙切齿的问:“现在知道我不嫌弃你了吧?”季灵霄那烧的乱七八糟的脑袋完全停转了,除去吁吁喘息之外,一点多余的声音都发不出来。高天宇重新扯起安全带扣好,砰地一声甩上车门,从另一侧上了车。仿佛承袭了主人怒气的黑色大g轰地一声冲上了地下停车场的坡道,后面跟着一只边跑边叫的大狗,正是随他们一道下楼的冷哥。冷哥:还有我呢,我还没上车呢!你们把我落下了!大g吱地一声停在了大门口,高天宇趁着起落杆升起的工夫,朝着没比车子慢多少的冷哥喊了一声:“冷哥,回去看家。”不待冷哥表态,踹坏了季家大门,自家门也没锁的高天宇就开车走了。冷哥望着远去的车尾灯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啊,谈个恋爱鸡飞狗跳的。原本就不稳重的更不稳重了,原本稳重的也被带的不稳重了,真不叫当家长的省心……算了,啥也不说了,回去看家吧。冷哥在两家的过道里卧了一宿,到了每天遛弯的点,回家撒了泡尿,回来继续卧着。上午十点多钟,高天宇一个人回来了,丧着脸跟冷哥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季灵霄家收拾东西。冷哥跟到卫生间门口,问拎着个塑料袋往里扔洗漱用品的混小子:你媳妇儿呢?高天宇道:“被他校友留下了。”冷哥:被他校友留下了?被他校友留下了?!高天宇:“他校友是医生,不是法医。”冷哥:吓我一跳,我还当没的治了呢,有的治就好。高天宇忽然不丧了,立起眉毛嚷嚷:“好个屁!我才出去两天,他就把自己搞的又是伤又是病!亏他还是学医的,都烧成那样了还自己挺着,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这是我提前赶回来了,我要是没赶回来呢?哭完坟跟他化蝶吗?!”冷哥:他一个人撑惯了,遇事想不起求助很正常,你别怪他。高天宇立起的眉毛慢慢垂了下去:“我知道,其实我是自责。”今天份的冷哥格外善良贴心,转而劝道:你也别自责了,谁能想到你出去两天会生这么多事?我在家里都没察觉他没来给我送吃的是因为生病了……高天宇那对很会表达情绪的剑眉再度起立,适合微笑的瑞凤眼也瞪了起来:“对,谁都不怪,就怪你!”冷哥差点怄出一口老血:死小子你知道好歹吗?!高天宇:“我只知道我出门两天,你没受伤没生病,我媳妇儿差点死家里。”冷哥气的直哆嗦:我就多余理你,自己待着吧,倒霉孩子!高天宇收拾好要带去医院的东西就想往回返。冷哥还在生气,你走我也走,不特么给你媳妇儿看家了。高天宇看看拉着脸往外走的冷哥,看看报废的大门,再度神奇变脸,颠颠追了上去:“冷哥,我错了,我不识好歹,您老别跟我一般见识。”冷哥糟心的要命:我要是等不到成仙就挂了,就是被你个混小子气的!高天宇嬉皮笑脸:“没办法,谁叫我是狗娘养的呢?”冷哥:你给我滚!!!高天宇赶忙拎上东西跑了,怕晚走一会儿被后悔养他的“狗娘”咬死。这场来势迅猛的新型流感传播性很强,而且容易引发呼吸系统的并发症,严重的话会导致肺血栓塞,呼吸衰竭,甚至危及生命。为防病毒蔓延,交叉感染,各大医院及时采取了隔离治疗,不允许家属陪床探视。季灵霄在隔离病房住了两周才被转进普通病房,今早他那位主任医师校友带人过来查房,见他床边没人,有点诧异的问:“小高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