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歌已经醉倒在薛灵均肩上,打着哈欠含糊道:“除了自己家,也就在宋徽那睡过几晚。”
说完,已沉沉睡过去。
薛灵均将他放倒在下铺床位上,问林岱安道:“你觉得,谢二小姐会是颜昭唯指使王术杀的吗?”
林岱安蹙眉,“就算不是他所杀,也必定与他有关。”
他忽然想到,老师宋濂曾对他提到过一种催眠术,可趁人入睡时,将一些事绘声绘色地讲出来,被催眠的人便会做一模一样的梦。
唐歌这幅样子,倒像极了被人下药催眠。
“灵均,你帮我约宋徽出来。”林岱安沉声道,“我要见他!”
第二日,唐歌一直睡到下午方醒。
醒来,却见屋内空空如也,早已没了薛灵均二人的身影,只留下一纸信,上头是薛灵均的字迹:
“世上没有鬼,以后睡前不要喝茶。”
他将那纸折起来收在怀中,却有些舍不得走。
这林岱安的煞气太管用了!连百鬼都不敢再来!
不如,干脆再住一晚!
这般想着,唐歌干脆倒头躺下,扯上毯子继续睡去。
宋徽应邀,来寻一家地处隐蔽的茶馆。
走进一条背街的小巷,沿街有许多冰糖葫芦、瓜子糖果、油炸果子之类的商贩叫卖,还有人拉着摞满春联、香烛、香纸等年货的推车夹在其中摆摊,是不是有小孩子们笑闹着钻来钻去地乱跑。
宋徽有些奇怪,他与灵均同住一舍,有什么事不能在书院说,要约在这么一个偏僻地界。
直到进入所约的茶馆,上到二楼,四周才骤然安静下来,便又觉得这茶馆不错,闹中取静,别有一番趣味。
待进入房间,却看见等在里面的人并不是薛灵均,而是林岱安。
宋徽合上房门,转身微笑道:“原来是你要见我,不过,也不必如此周折,直接去我府上便是。”
林岱安做一个请的姿势,待宋徽落座后,便提壶倒茶。
“这雪顶含翠是灵均给我的。”林岱安道,“我记得,老师也极喜欢喝。”
宋徽伸手端起茶盏,略微低头嗅了嗅香气,道一句:“好茶!”
他微微一笑:“之前在大伯父寄来的家书里,就曾听他提及过你。他这一生,总共也只收过三个学生,前太子风光月霁,王琅如玉若珩,想来,你也不比他们两个差。”
林岱安回之淡淡一笑,“不敢与两位师兄相比,不过是运气好,恰巧被老师捡走罢了。”
“上次竹林诗会,有王琳唐歌在,我不便与你相认。”宋徽道,“不过,近日又收到大伯父的信,以他对你的夸赞,你要进长明书院读书,不是什么难事。届时我叔父出几道题考一考你,也就过了。”
林岱安却道:“我此番约你,并不是为书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