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顿时一片惊呼,纷纷躲开,那铅球直直砸到秦子弋脚边,把秦子弋吓得脸都白了。“这位选手!你怎么回事!”裁判被这种情况吓了一跳,气汹汹地指责乔半月。乔半月惊魂未定,慌慌张张跑到秦子弋身前,上看下看,焦灼道:“对不起啊秦子弋,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我没事我没事。”秦子弋摆摆手,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拍了拍胸口。冷静下来后,他拾起铅球,哭笑不得道:“你不能那样扔,你得这样扔。”他给乔半月做了个示范动作,乔半月却哭丧着脸,“我没扔过我不会啊。”“上体育课让你练你又懒,知错没!”秦子弋叹气,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赶紧的赶紧的!”裁判开始催促乔半月了,摊开手往两边挥,“都散开点,散开点!以免再出现刚才的情况。”于是乔半月再扔铅球时,观众们躲得老远。乔半月觉得窘迫,只想赶紧逃离,剩下的两个球草草扔了,结果最远只扔了三米。周围窜出几声笑声,乔半月难过极了,慌忙逃窜。秦子弋追上乔半月,扯了扯她的袖子,歪头瞧她,失笑道:“怎么还哭鼻子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后再也不扔铅球了!”乔半月擦了下发红的眼睛,委屈地压着嘴角,“都怪向泽,诱惑我参加!”“噗,你自己抵抗不住诱惑还怪别人了。”“你怎么这样。”乔半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别忘了我刚怎么帮你加油的。”“好好好,都怪向泽那个傻逼。”秦子弋憋着笑,手指从鼻间擦过,拍了拍她的背,“别难过了,哥请你去小卖部。”乔半月一下子亮起了眼睛,“你请客?”“五毛以内,你随便挑。”两人从小卖部出来时,秦子弋看着乔半月手里提着的一大袋零食,心在滴血,鄙视道:“你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啊。”“下次请回你就是了啊,小气鬼。”“你别忘了每次到小卖部都给你带吃的人是谁,说我小气,你良心被狗叼了。”乔半月耸肩,吐了吐舌头,走到边上的垃圾桶去扔垃圾。垃圾桶旁有一棵树,乔半月记得一年前这棵树下还没有垃圾桶,她就是在这棵树底下对秦子弋倾心的。关于秦子弋的很多事情,她都还记得。-乔半月第一次注意到秦子弋,是高一入学军训之时,那时的九月艳阳高照,站在烈日下,不出五分钟便汗水湿襟。对于乔半月这种胖子,夏天和军训对她来说是最折磨人的,中途解散休息,她如获赦令般一屁股坐到树底的地面上,呼哧呼哧喘着气。“半月,喝口水吧。”林善顺便帮她把水瓶拿了过来,递给她。“谢谢啊。”乔半月接过水,仰头喝间,几抹军绿色伴随着蓝天映入瞳孔,少年带笑的侧颜就像是一把箭,直直射到她心上。他高瘦的躯体套着迷彩服,好看的手上下抛转着一瓶冰镇矿泉水,不用看也能准确接住,小麦色的肌肤泛着汗渍,几颗整齐的白牙抓人眼球。从乔半月的角度看去,他就像头顶着太阳,她觉得他笑起来比阳光还阳光。路过的少年突然斜了下眼,眸光从乔半月身上掠过一瞬,乔半月不知道他有没有留意到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跳一下子乱套。乔半月就是这样肤浅地对秦子弋一见钟情的,秦子弋的长相不算出众,她却因为他的一个微笑,一个眼神而沉沦。正处青春萌动时期的乔半月开始了漫长的暗恋时光,她每天趴在教室走廊上看秦子弋打球,或者有意从篮球场旁经过,只为了近点看他,让他瞅自己一眼。那时的高二还是采取文理分班制,乔半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打听到秦子弋选择理科,她便也跟着选,只为抓住那一点靠近的机会。结果是被上天眷顾的,她与秦子弋非但同班,还成为了前后桌,成为前后桌那一天,她激动的整夜都在无限遐想。理所当然的,日复一日的相处间,乔半月与阳光开朗,平易近人的秦子弋日渐熟络起来,甚至互相称兄道弟了,正是如此,藏在她心底的爱意才更加难以启齿。秦子弋喜欢逗乔半月,老说她可爱,带她打游戏时总让她跟着他走,他还喜欢捏她胳膊的肉,说很好玩,以至于乔半月时常陷入一个错觉。秦子弋是不是也喜欢她?可又觉得他本就是这样一个性格的人,他对大家都是笑脸相迎的,跟谁都能玩的来,不过是跟她稍熟几分而已。她便继续单恋着,不敢破坏那一份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