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场景实在有些大快人心,那对小夫妻紧紧地攥住彼此的手,有种大仇得报的喜悦。在一旁端详了半晌的迟笑却轻啧了一声,远远喊了声“少爷”。
眼前的男人没反应,只是机械地重复手上的动作。迟笑脸上的散漫略微消失了些,上前挡在了他和鸡毛头的中间,提醒道:
“少爷,时间差不多了。”
鸡毛头被捆在麻袋里,已经不能崩溃地求饶了。迟笑几乎能闻到他身下传来的尿骚味。
对这样一个人渣来说,这样的“惩罚”还远远不够,但是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
霍月寻的指尖泛着青白的颜色。
过了两秒,他才收回手,轻轻地“嗯”了一声;站起身,抽了张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掌心,垂下的眸掩盖了情绪,抿着唇:
“剩下的事交给你处理。”
迟笑应了,霍月寻克制地收回了目光。
回到司机车上,以极快的速度赶回了家。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卧室内,他那几乎无力维持的笑容才又真心实意地绽了出来。
浑身的血腥和癫狂被洗去。
单人沙发上的青年睡得很安稳,整个人像只猫儿一样缩成了圆滚滚的一小团,毛茸茸的碎发耷在额前,跟断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他真实又柔软。
霍月寻满足而贪恋地窥视了半晌,低下头,轻手轻脚地将青年抱上了大床。
……
翌日。
被生物钟唤醒的纪灼醒了,却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许是因为太久没睡过这么安稳舒服的觉,他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想动,就这样缓冲了好几秒,思绪回笼之际,才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他的腰上不知何时,搭着一只纤长有力的胳膊。
他不是睡在沙发上吗?
为什么会从霍月寻的床上醒过来??
纪灼的困意被吓得无影无踪,心脏咚咚咚地直跳,来不及思考原因,打算先从床上下去再说。却没料到,他才刚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就忽然感觉腰间传来一阵大力。
男人将他再度搂进怀里,声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哑:
“乖,再睡一会。”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爬上了好兄弟的床。
这谁还睡得着?!
反正纪灼整个人都僵得像条咸鱼,他麻木地感受着霍月寻勒在他腰腹间极用力的手,既不能强硬地甩开,也不能就地躺平,纠结了半天,只敢伸出指尖一点点地去扒。
结果他在这儿哼哧哼哧地扒了半晌,眼看着就要把霍月寻的胳膊抬起来,下一秒就又被结结实实地捞了回去。
“乖乖,别动。”
颈窝里埋了颗脑袋,纪灼动也不敢动,只感受到灼热的呼吸流连地喷洒在他极其细腻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不受控制的颤栗。
“好困……”
声音微哑,带着点鼻音,简直好像是在撒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