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讨厌他的意思吗?
闻修决将怀里的人搁在小榻上,拉了椅子过来待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发愣,只将那两个字颠来倒去地品了数回,也没能摸清沈缘此话到底是何种意味。
他几乎想将床上的人摇醒了好好地问问他,问问沈缘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闻修决还想再问一问,那个叫云栽雪的,到底凭什么能被他记在心里,凭什么轻易夺了他们这么多年日夜相处的情谊排到他的前头去?
可终了终了,闻修决黯了双眸只低声道:“罢了。”
他解了身上那把有些突兀的仙剑搁在一旁,悄声挪到那张有些狭窄的小榻上,轻轻撩起半边绒被贴近了沈缘,又恐他秋夜受寒,握了青年白皙指尖放在怀里用体温暖着,侧着脸将身边的人瞧了又瞧,只在他鼻尖落了轻轻一个吻,便搂着沈缘合眼一同睡去。
天边破晓,霞云翻白。
沈缘自睡梦中清醒过来,头疼得有些难以忍受,合眼静默许久,只记起了昨日未被渡酒前所遭受的侮辱,闻修决忽到这船上来,将所有人都赶了下去,解开他衣裳百般玩弄,将他双腿之间都咬出了痕迹,大约已经见了血……
青年闭了闭眼,气闷得有些发抖,只恨当时自己未曾预料到有这么一遭事,可气过了转念又一思索,便是预料到,凭闻修决如今的实力,他又怎么能奈何?
沈缘启眸未彻底起身,便觉一只手臂将他搂得更紧了些,低沉喑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师兄……多歇一歇吧……”
沈缘侧眸看去,着实被惊了一下,身旁这合着眼睛与他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人,不是闻修决又是谁?
他屏住了呼吸,身体却止不住怕得有些颤抖,实在是这人折辱人的花招太多,沈缘尚未全知世事,根本无从招架。闻修决依旧闭着眼睛,似乎很久未休息,如今昏昏沉沉地扯着绒被将沈缘包裹起来,低声劝道:“师兄多陪我歇会儿,可好?”
沈缘咬紧了舌尖,竭力压住自己的呼吸,轻声答道:“好。”
闻修决轻笑一声:“师兄莫要乱动了。”
沈缘盯着他的脸,片刻后目光落在了桌上水壶旁那把剑上:“我想喝口茶水。”
“……我给师兄拿。”闻修决抬手要去摸桌子上的水壶,却被沈缘拽了回来,青年握着他的手掌,轻声道:“修决,我来就好,你先睡着。”
沈缘微微探起身,伸出手臂似要去摸那只精致茶壶,却忽地在半路转了方向,紧紧握住了那把长剑的剑柄,只慢慢地抽出几寸来,他盯着闻修决起伏平稳的胸口,“蹭”地一声将长剑完全抽出,双手握剑用力向闻修决胸口间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闻修决似是觉察到危险,一个翻身从床榻上滚落躲开这致命一击,片刻后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剑刃割伤的肩膀,气得有些想笑:“师兄如今身无灵力,只凭一把剑就想杀了我吗?”
沈缘空手起剑势,屈膝半跪于床间:“同归于尽,未尝不可。”
闻修决变了脸色:“师兄不要说这等玩笑,我可从没舍得对你动刀剑,更何况师兄昨夜说了……其实你是心悦于我的,不是吗?”
特么的男主学会扯谎了。
沈缘厉声道:“醉酒之言,岂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