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小帅哥就是姜伯母说的,傅大哥在外面「厮混」的男人。她对同性恋不排斥,看着他们心里倒是没太大波澜,就是觉得有点可惜。傅言川的手附上他的背,安抚他说,“走,咱们先回家。”“等等……”陆沉吸吸鼻子,从他怀里探出个脑袋,“她一个女孩儿不安全,我们先把她送回去吧。”柳怀语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看向傅言川。“好,听你的。”他俯身吻去陆沉眼角的晶莹,带着两人上了车。作者有话说:柳怀语:首次出场15章、满园春色路边的野草v:出个柜。昼夜温差过大,春意刚刚冒出头,就被夜风吹得粉碎,唯有酒意和心里那点憋屈却怎么也吹不散,反倒越积越浓。别人借酒消愁多有些愁更愁的意味,陆沉不同,他是真的需要靠酒精使自己的情感得以宣泄。除此以外,他找不到任何可以将脆弱暴?露于人前的理由。把柳怀语安全送到楼下后,陆沉坚强的躯壳逐渐剥落,心头的酸楚又涌上来。他头抵着车窗,任由树影斑驳,眼眶中染上绯红。陆沉并不喜欢哭,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流眼泪对一个男人来说实在丢脸,何况他素常粉饰太平,显得自己总是没心没肺,也经得起大风大浪。可只要沾了酒,他就变得格外感性,眼泪止不住往下掉。那天晚上他在车上向傅言川倒了很多苦水,都是关于他跟程一笑过往的点点滴滴。过去越风光,真相铺开后也就越凄凉。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陆沉脸颊上全是水渍,眼睛都快被泡肿了。他哽咽着,将过往的所有从记忆里刨开,然后一把火烧了,都烧成灰随风去,再也不要想起来。傅言川安静聆听,在对方需要时给予安慰。他很早猜到程一笑不是什么好人,却没想到会给陆沉带来如此强烈的悲伤,强烈到他的心脏也跟着抽痛。他倍感无力,除了拥抱什么也做不了。自责和心疼两种感情闷在傅言川的胸腔,堵得他难以喘息。其实陆沉那晚说话的细节,两人都记不太清。月光投下来,路旁树叶开始抽芽,影子不再单薄。时间不算太晚,陆沉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只恍惚从缝隙里看到一个人的轮廓慢慢向他靠近。他们的呼吸声稳稳装进对方耳朵里,两人鼻尖碰了碰,刚开始都谨小慎微,最后连吐息都缠绕在一起,还参杂着酒的甜腻。再睁眼,天已经亮了大半,陆沉眼睛涩得只眯起一条缝,便望见不属于自己房间的天花板。他愣了愣,踢开一角被子,“傅——咳咳!”嗓子的不适卡住他的话头,瞬间咳得脸颊涨红。卫生间里洗漱的人听到动静,匆匆用冷水冲洗了一下就打开门说:“醒了?”傅言川上前,把床头柜上准备好的水端到他嘴边。陆沉抬眼,看见他额角因为洗漱沾上的水。陆沉接过来撑起身子抿了两口,又跌回枕头,眼神空洞,面无表情。这跟平常的他实在不像,傅言川问:“不舒服?”陆沉摇摇头,又将目光移到他身上,“你没去上班?”“请假了……”傅言川看到他眉头紧锁,一脸不赞许,于是接着说:“最近太忙了,我想多陪你一阵。”“不用这样。”他连忙撑着身子坐起来,扯出一个笑,“这样显得我很矫情,像个累赘似的。”傅言川默不作声,盯着陆沉的双眼。他分明看不到半点笑意,对方却硬要装作没什么,笑得那么牵强。傅言川觉得自己很失败。他认命般地叹口气,翻身挤进被子里,在陆沉疑惑的目光下将他抱紧,用几近沙哑的嗓音说:“我倒希望你能矫情一点,像个累赘一样把我拽紧,最好甩都甩不掉。”陆沉胸口倏然一跳,那些苦大仇深的过往瞬间没了踪影。去他妈的程一笑吧,他只要他的宝贝室友。“哦。”他将头埋进傅言川的颈窝里,很久才闷闷地回答,“我尽量。”说完还觉得不够,笑了笑,不要脸地朝傅言川伸手:“累赘要吃糖。罐子在我床头柜上。”傅言川笑着撸了一把他的头发,起身就去拿,回来时还不忘打趣道:“罐子里只剩一半儿了,你偷吃了多少?”“怎么能叫偷呢,这可是我陆哥给我的。”傅言川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后微愣片刻,下意识向陆沉看过去。而陆沉喜滋滋剥开糖纸,把那粒小小的果糖塞进嘴里,完全没当一回事。傅言川松了口气,刚抬眼又见陆沉对他勾了勾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