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染被皇兄们算计憋一肚子气,转头又叫宋铭铮逼着喝药憋一肚子气,她觉得她这储君是越来越没有威严了。
可身体是自己的,再憋屈这药也得喝。
一阵兵荒马乱的逃亡,宋铭铮本事再大也弄不来甜食叫她去去嘴里味,只好面无表情看着她把药一饮而尽,默默递了杯清水给她漱口。
谷天瑞也在边上殷勤的伺候,经过昨晚,他明白自己对太子可能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感情。
理智告诫他该制止自己,甚至要与太子保持一定距离,可见太子喝药苦得直皱眉头,他就一步都挪不开。
恨不得自己能替太子受了这些苦。
赵钰染拿清水漱口三四回,总算好受些,精致的眉舒展开,一眼就瞥到发小紧张的样子。
她心里安慰许多,笑着拍拍他肩膀:“我喝个药,你紧张什么。”
谷天瑞被拍得心神一震,想起自己的心思,忙退后一步,耳根子都红了。
“殿下受苦了。”
他半天才支吾回了那么一句,赵钰染没察觉他的异样,只当是吓坏他:“不过是个风寒,几天就好了,我们接着说刚才的事。”
谷天瑞难得失了稳重急迫地点头,惹得她又一阵好笑。
宋铭铮眼晴毒辣,一眼就看出谷天瑞的异常。同样是男人,有什么心思再一目了然不过,他微微眯起眼,眼神十分危险。
赵钰染已经重新落坐,执起笔慢慢写下方才谷天瑞所说的,总结了一下:“按刚才所言,是有人跟寇匪勾结,不然那些水寇从哪里来。”
她说完后轻轻咬下唇,是惯来思索时会做的动作,原本没什么血色的唇经那么一咬,当即显出艳丽的颜色。
谷天瑞余光扫到,心头又怦怦跳几下,呼吸都略变得急促。
宋铭铮在此时拖了把椅子过来,咚一下放在她面前。
他动作一点也不轻柔,甚至带着故意,赵钰染抬头,对上他幽深探不出情绪的眼眸。
他同样在盯着她看,恨她这张总惹是生非的脸,能迷得男人自甘堕落。
他眸光晦暗深沉,赵钰染与他对视片刻后仍是什么都探不出,又想到昨晚沐浴时那些事,甚至是想起在水下他为自己渡气的样子。
她收回视线,是回避,是不安。
渡气一事事关生死,她能理解,但在水里的时候,他真的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吗?
她还是不确定的,哪怕在沐浴的时候他没有走过来确认。
“殿下。。。。。。那些刀来自兵部,王家的舅老爷手上定然有这些兵器,私拨给到三殿下也是可能的。殿下?”
谷天瑞心神已经回到要事上,结果说了一长串也没得到太子的回应,再抬头发现他正半垂着眸出神。
赵钰染在两番的叫唤中抬头,眼神闪过丝茫然,谷天瑞知道她没听进去,又见他此时抬手揉太阳穴,关切道:“殿下若是头疼,还是再歇会吧,臣这头再去查查。”
“天瑞刚才说可能是我三哥所为对吧。”她露出个透着虚弱的笑,稳住心神继续议事,“那就派人去查查王勋手上兵器出的帐,让人在兵部暗查,莫要惊动了。”
“臣这就给父亲传信。”
谷天瑞明白她想从帐目上支给下手,如果出现大数额的更替,那么三皇子那里肯定有问题。
等到谷天瑞离开了,宋铭铮还一言不发坐在她对面。她头越来越疼,也懒得管他是怎么想,扶着桌沿站起身,结果脚下跟踩棉花一样,站都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