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剩下她年迈的奶奶和年幼的弟弟,失去里强力的庇护,她们无依无靠,确实是一块人人都可以咬上一口的肥肉。
周围男人的眼神就是就像是她没穿衣服似的,她就是一只进入羊群的小羊羔。
“一个晚上多少钱啊?”旁边的一个猥琐的男人紧紧盯着她的郑慧的胸部,只要她开出价码,就会立刻被拖走,猥琐的男人只是想让这儿,看的像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至于之后会不会给他们想要的东西,那就只有天知道。
郑慧只知道如果她要是跟着这个男人走了,恐怕迎接她的不是□,而是□了,她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假装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努力地挺直自己的腰,学着自己奶奶的样子昂着头,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这旁边有军人看着呢,有人呢,他们不会看着发生一起□案的,起码在他们眼前不行。
这些男人只能在口头上占些便宜而已。
终于等到他们检查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都是隔离五天而已,露天里一个男人坐在一张桌子后面,例行公事。
对于一个老人,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能活着到这里,这位登记员心里微惊,有同情,稍微一想就知道凭借来弱妇孺,没有付出什么代价是不可能办到的,现在只剩他们,恐怕付出的代价已经完了,但是他们还是很幸运,他们活着到了这里,虽然现在的幸运代表着以后更多的不幸。
“有异能者吗?”男人对于他们以后可以预见的命运有些怜悯。
“没有。”那个消瘦极了的老人摇了摇头,她的儿子已经死了。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尽管在心中已经料到答案了,但是男人不免还是有些失望,目光中的同情更加的深了。
老人在他的眼中却看到了一种看死人的眼神,这个让她非常恼怒,没有人喜欢让别人用这种目光去看自己,何况她这种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放弃希望的,堪比蟑螂的人来说,这正是因为她从不绝望,从来都是向前看不朝后瞅一眼,她现在还活着,她的丈夫死了,她的儿子死了,她还活着,以前活着是为了她的儿子,现在活着是为了她的孙子,所以她不能死,也不会死。
老人的不快并没有表露在脸上——她没有资格不快,反而在这种令她不快的眼神中,寻找到了对他们祖孙三人有力的地方,怜悯有时候也能做到很多。
“长官,”老人弯下了腰,努力堆起笑容,讨好和谦卑出现在她皮贴着骨头的脸上,让面前的男人非常的心酸。
“老人家,您有话要说?”问出这一句话,男人就已经决定如果是举手之劳的要求,他就帮了,就当积德了,毕竟现在这世道,说不准一会儿就去见上帝,或者下地狱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是让你们进入安全区之类的,这种超出我范围内的问题,就不要说了。”
言下之意,如果是让她帮这些忙那就不要开口了,大概为了让他们更明白一些,也许是说给旁边的所有人听,“除非家人之中有异能者,否则的话,以后都要住在安全区的外围了,这点是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
男人的语气没有变化,但是任何人都能听得清楚他话里的刚硬。
“长官您哪里话啊,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我和我孙子孙女也没指望能进去安全区。”老人的笑容不变,“我们想求您帮的忙不是这个,我是想求您,给我女儿带个话。”
老人指着前面的围墙道:“我的女儿就住在安全里。”
男人一怔:“你女儿?你以前是镇上的人?”
“是啊,不过我儿子有出息后,把我接了城里去住了。”想到她儿子,老人老泪纵横,“早知道啊,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种地呢,也许我儿子现在还在。”
这遭遇也倒霉的,但是倒霉的不止他们一家。
老人话一落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这里不少人都是从邻市赶来的,不少人祖辈往上数三辈儿,都是这镇上的,就是不是这镇上的,也有沾亲带故的人在这镇上的,只是他们回来晚了,只要在早上四五天,他们也就能进去了,现在就是外出打工的人,再回来都要住在安全区外围。
“那就是在安全区里面有亲人了。”男人点了一下头,拍了拍身前的桌子,待周围都安静了下来才缓缓地说道,“我可以替你们捎个信,但是他们是不是要出来见你们,那我就不能做主了。”
就是这样,面前的老人已经感激不尽了,她赶紧说:“您只要给我们捎个话就行了,我女儿叫做郑二丫,嫁去了莫家村,她的的丈夫叫做莫老三。”
莫小小一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即将迎来了一个麻烦,她从没有见过的姥姥就在他们不到10公里的地方,不过即使知道,她姥姥还是她姥姥,这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哪怕她的姥姥曾经把她的妈妈的卖给她的爸爸,并且母女情分已经断绝的,但是他们还是有着血缘的,这就意味着他们永远都没有办法,对待他们像对待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那样。
幸好,莫小小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她还可以在高兴一会儿。
这几天莫小小他们可谓是什么事儿都没有,院子里的雪没了,街面上的雪在各家各户努力下,也在飞速的消失,天气没有转暖,所以积雪只能堆积在村里的深坑里——以前那是一个干涸的池塘。
等深坑满了以后,不知是谁先想出来的注意,既然雪上大家走不了路,雪一时半会也化不了,那干脆,把雪夯实了吧,虽然有些滑,但是人和车小心一点还是能通行的,在雪清理不完的情况下,这无疑是个剑走偏锋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