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若百无聊赖,顺着文丑丑的话看过去,果真一群五颜六色的锦鲤正朝着他游了过去,在冬季这锦鲤都在水下,像这样一大群的浮出水面是很少的。不过幽若自然知道这不会是由于她的缘故,想来,今日难得的风和日丽,阳光照着才让这些鱼出来找吃食……
幽若看着那鱼儿,原本倒算是高兴,毕竟也算是个消遣。那顺畅的线条,在湖中自由自在的游着……自由自在?在这一汪根本称不上大的湖里?自由自在?像是猛然冒出的怒火,幽若拔下头上的朱钗便往那鱼群扔去,只听‘噗通’一声,只是瞬间那鱼群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小姐,您这是……”文丑丑皱着眉看着水波荡漾的地方。
“它们不就和我一样么?被放在这么一条湖里,等到主人兴致到了,才会来把玩一番……”幽若说着竟然有些抽噎,随后用衣袖迅速的一掩,便站起身……
“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文丑丑自然立刻跟上,也来不及回味幽若刚刚的话,但心中却也是明白这大小姐心中的苦是真苦……
“回房!”简单的两个字,幽若怎能觉得不委屈,她当初就应该学着哥哥出外闯荡江湖,哪怕是没有雄霸之女这个名头,能够那样自由自在也就足够了……怎会像现在,即使逃出了湖心小筑,结果进入的还是爹爹的建造的第二个牢笼,她一定要逃出去……
严左楼
严左楼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回到这天下会的,此刻他只觉得脚下虚无,从那日与风云争斗之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往天下会赶,期间他也不记得到底呕过多少血了,只是却一直没有停下……
从天下会的正门至天下会总坛一共铺设有一百九十九阶台阶,严左楼记得很小的时候,在他刚被带到天下会的时候,站在天下会的门口,看着用青石铺成的台阶,心中的惊叹以及感慨即使现在也是记忆犹新的。记得那天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帮主正好准备下山,那时的帮主还很年轻,眼神中有着少年得志的张狂,穿着一袭白色绣金的衣裳,黑而长的头发高高竖起,看着倒不像是个武夫,反倒更像是一个王孙公子,高贵出尘……帮主看见满面灰尘盯着那高高的台阶惊讶的他,似乎是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之后,便于带他来的人交谈了几句,低而醇厚的声音,听着很是悦耳……
严左楼恍惚的看着这一直漫长的石阶,今日似乎更长了,对于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他无奈的摇着头,或许就是那时的那个场景,触动了他心中的某根弦,才导致了以后的死心塌地……又或许一切不这么发生,还是会如此……
一脚踏上那青石板,熟悉的感觉却因为脚下的虚浮而陌生起来,这是他幼时锻炼身体的最佳选择,依稀记得爹爹说过,爬台阶对于锻炼根基是极好的,而他这样做的原因却不是因为爹爹的话,因为爹爹的影像在很久之前便模糊了,他只是想等到那个人,用这样一个模糊的理由……在他还不知道他就是帮主的时候……
山上的守卫远远便见一个满身尘土的人摇摇晃晃的爬着台阶,原本是不想理会,毕竟每日来这天下会闹事,拜师的人何其多。看那人的样子像是受了重伤,肯定是上不来的,就是爬上来最多他们一脚,也能将人踹回去,这么想着执勤的两人便没有多做留意……
直到严左楼缓缓的爬上了大半,看清了脸,守卫们从这才急忙跑上去迎接。这严左楼在天下会中的地位不高,也就是个武师教头,那个暗卫的头衔是没有人知道的……但天下会原本便是等级分明的,因此即使只高上了一级,这守卫依旧是诚惶诚恐。
“严教头,你这是怎么了?”带着黑色头绳的守卫将严左楼的一直胳膊架在肩上,问道。
严左楼此时已经恍惚了,这么多日的强撑,到现在也快用尽,特别是此刻,一经松懈,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瞬时便不听了使唤……
他只能张合着那已经干裂的嘴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带我……见……帮主……快!快!”
守卫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着严左楼身受重伤嘴中却喊着见帮主,也知道这事定是非常重要,也不敢怠慢,便往总坛内去了。
正文汇报情况
汇报情况
孔慈自从风云两位少爷去了无双城之后便被文丑丑调到了总堂伺候,每日也就是端茶送水,闲来整理总堂中的摆设。事实上这日子要比在风云楼时清闲很多,可是这清闲却不是孔慈要的,她宁可忙碌着每日早起去叫风少爷起床,准备早饭,然后打扫追风楼……也不知道这风云两位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孔慈一边擦着木柜上的摆设一边想着。
而就在此时,只听门外一阵嘈杂,孔慈心道应该是找帮主的,她身为侍婢本应该避讳,却鬼使神差的觉得,这事说不定会与风云两位少爷有关……在心里这么暗示着,孔慈便蹲□躲在木柜下被做空的木橱里了。
从木橱的缝隙中孔慈见两个守卫样的人拖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人站在总堂内,只是将那人放在了地上,两人便交谈了起来,看样子是第一次到总堂,两人具是好奇的看着总堂内的摆设。孔慈倒是十分诧异,看这两人的装扮应当只是一般的守卫,是怎么被获准进入总堂的,这么想着孔慈将目光往下,细细打量着地上的人,这人的身形很是熟悉,却一时间又对不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