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该是什么样的呢?第一回难以忘怀,第一回心生苦涩,第一回觉得世间的路虽有千千万万条,但少了他,却永远不会快乐。可倪扬觉得,爱带来的痛苦远远多于欢娱。
二叔不知何时躺在了地上,倪扬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神,但他知道,二叔一定在茫然地仰望着星空。三三两两的星子,谁也不主动与谁搭话,即便整日相望。
倪扬突然烦躁地将烟头按灭,那乍熄未熄的火让枯叶散发出一股腐朽的焦味。隔了漫长光阴的迷恋,事到临头时总会有偏差。要不他太老,要不你太老,总之是欲言又止的无奈。
倪扬听见二叔压抑的抽泣声,他打开打火机,‘嘭’的一声轻响,回荡在寂静的夜里。二叔的双手正覆盖在脸上,手指不由自主地抖动,似乎想去阻挡一些无形的东西,但结果显然不尽人意。
倪扬将火机熄灭,三两步走过去,停了停,随即跪坐在二叔旁边。倪扬拿开他颤抖的双手,冷声道:“哭什么哭。”他说着,手指已经覆上二叔的双眼,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样丰沛的泪水?
倪扬说:“我不知道你想起了什么,我带你来,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多想想我。”他说完,想将二叔从地上扯起来,但二叔却极不配合,不知是在反抗倪扬,还是不愿起来。
倪扬只好作罢,他在黑暗里注视着二叔说道:“很好,不想起来,就别后悔。”
倪扬性格里的暴虐因子不受控制地跳动,它们疯狂地对他说,占有他占有他…让他属于你!倪扬脱下风衣,随意往远处一丢。他以胜利者的姿式骑在二叔身上,明显地感觉到二叔的身体猛然一僵。
倪扬粗暴地解开他的衣服,趴在他胸口来回亲吻游走。他喘着粗气低吼道:“现在想投降,晚了…”他沿着二叔瘦削的腰线一直往下吻去,手指灵活地解开他的腰带,趴在他小腹上,感受他身体独有的细腻与温暖。
二叔求饶,甚至想用腿踢开倪扬,谁知却被倪扬压的更紧。倪扬的手抚上他的臀,随意地揉捏,手指有意无意地碰触到他的臀缝。二叔死死咬着嘴唇,承受着这一切的□。后来他不动了,闭上眼睛无声地承受这一切。
倪扬正做着扩张动作的手指突然停下来,他将自己胀大的男性象征和二叔的那里同时握在手里,来回摩擦。倪扬低吼一声,手中湿滑一片,有二叔的,也有他的。
倪扬将两人的□混合到一起,放到二叔鼻子旁边,低声说:“闻,闻…并不一定需要进去,我知道那样你难受。”
就当倪扬以为二叔会永远沉默下去的时候,二叔突然开口说:“你何苦…”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倪扬把冷却的液体洒到地上,大力地将二叔抱到怀里:“我不苦。”比起这些来,又有什么敌迷恋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人苦?
二叔在心里苦笑,不,是痛哭。曾几何时,他也对一个人一往情深过,但兜兜转转依旧一无所有,并不比当初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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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
黎明时分,时常会令害怕孤单寂寞的人恐惧。因为天一亮,当人群热闹起来的时候,你就要学着隐藏这份茫然的恐惧。
倪扬开车回原来的城市,二叔已经倚在副驾上睡着了。他衣服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泥土,头发上依然有干枯的落叶屑。倪扬看看时间,四点半。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把风衣细心地盖在二叔身上,然后倚在车头抽烟。
风吹起他额前的头发,因为他站的位置是顺风,衬衣被风吹的紧紧贴在身上,露出坚硬又不失柔和的腰线。倪扬狠狠吸了口烟,将辛辣的烟气吸入肺里。凭他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但往往人都喜欢犯贱,他真是他妈的犯贱才会放不下这个…可以说一无是处的男人!
烟真是好东西,能短暂的缓解暴烈的情绪,能把抓心挠肝的痛苦降到最低。可所有令人沉迷的事,总喜欢特别迅速地发展到尾巴,可那些又不像丢掉烟尾巴这样容易。
倪扬将烟屁股弹进风里,他想上车继续往前开,但临时又决定绕到副驾旁,手穿过开着的车窗,摸了摸二叔的脸。天已渐露曙色,早晨露水重,二叔脸上潮乎乎的。
早晨八点钟到达他们出发的城市,倪扬轻声叫二叔:“到家了,下车。”二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倪扬的手臂已经绕过他的双膝,将他抱起来。
可能由于长时间坐车,又加上昨晚吃的东西太少,二叔突然干呕起来。他痛苦地皱着眉,可是却吐不出来任何东西。倪扬将他放到地上,轻手轻脚地拍着他的背,他皱眉,虽然责怪,但心里却又不忍:“你何这样对自己,你没有错。”
二叔胃里一阵泛酸,烧的胃难受,他猛咳,想将它们吐出来,可却只呕出一口血。那腥红冰冷地粘到地上,二叔却并未因此好受多少。他苍白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这强烈的色差非但未让他有活力起来,反而更显出他的虚弱。
倪扬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他想帮二叔拭去血迹,每次却又生生地错开来。倪扬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怎么了?!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二叔似乎特别害怕医院,他推开倪扬伸过来的手,淡淡说:“老毛病,胃不好。”
倪扬不容他反对,抱起他往外走。二叔却突然抓住他的衬衫,语调里全是哀求的意味:“我不想去医院…我喝点水,吃点胃药就好…可能昨晚着凉了……我真的不想去医院!”二叔说着就开始挣扎起来,他将一句话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说,眼睛里完全没有焦点,倪扬甚至感觉不到他在跟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