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仲辉胯下的马如若无人之地一样直接朝着温舒阳的方向走去,脸色大变的众人慌乱的闪躲那能踩死人的马铁,动作慢的被马仲辉旁边的九阴教众一刀一个劈死,瞬时间血肉横流,这里又成了残酷的人间修罗场。刚刚还张牙舞爪、嚣张的歹人在比他们还恶的人的面前,如此不堪一击,似乎连举起兵器拼上一拼都忘了。
转眼间马仲辉的人就到了温舒阳的面前。高头大马、一脸狠狞戾气的马仲辉带着九阴教教众直挺挺的跪在温舒阳的面前,恭敬谦卑的说道:“右护法见过教主,属下们来迟,请求责罚!”
“快请起!”温舒阳飞快的上前扶他。马仲辉也不推辞,顺势起来,瞥了一眼面无血色,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咽气的车里的艾砺寒,目光中有一瞬间的怪异,然后回过头问温舒阳:“教主,这些人怎么处理?都杀了?”
温舒阳的嘴角一抽,虽然这些人着实可恨,但是他从小就心底仁慈,加上在正道混了这么多年,一时有些适应不了马仲辉的直接。而且艾砺寒的伤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一刻也不能多耽误了。他说道:“想要活命的都滚吧。”
马仲辉一挑眉,声音如虹,眼瞪得如铜铃大小:“我们教主一心向善,大发慈悲饶你们一命,还不快滚?”
众人作鸟兽散状,唯有杨秋宇还萧萧肃立在风中。
温舒阳急切的上了马车,把艾砺寒扶着躺回软榻上。路过杨秋宇身边的时候,头也没抬,从车窗里低不可闻的说了句:“保重!”
杨秋宇独自伫立在风中,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心中瞬间荒凉如野……
大结局
马车日夜兼程,有几十个九阴教教众护送,徐忠旭们这些天玄门门徒也不放心,满身的血污与伤口,也只是随便包扎了一下就策马跟着,一直到第四天的傍晚,他们才算是终于到了九阴山山顶。
到山下的时候,九阴教的弟子就把艾砺寒抬到一副担架上,脚不停的往上赶,说是沈神医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他们把人送来了。要说沈全锋下山医治显然要比抬着艾砺寒上来好得多,可是沈全锋曾经对着全天下的人发过毒誓,此生不下九阴山一步,与九阴教同存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历史,温舒阳倒是也不怪他,幸亏了沈全锋让马仲辉带了一只千年人参,让艾砺寒含在嘴里,这才一直吊着他这条命。
饶是有天年人参,艾砺寒也已经神志不清超过了十二个时辰。温舒阳火急火燎的一直跟在后面,连路上看到各个长老叩拜他,都像是没看到似的。
艾砺寒被送到沈全锋的药房,沈全锋把这门框只问了一句:“教主,我要是救不活他怎么办?”
温舒阳表情平静,淡淡的说道:“那我就陪他共赴黄泉。”
沈全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句:“那我明白了。”就把门一关,连着一天一夜都没有出来,隔着纸窗的屋里明亮如白昼,沈全锋的四个小药童跑进跑出,一会儿拿热水,一会儿去取草药,忙得脚都不沾地。
温舒阳始终在门外站着,双手背在后背,脸色却是格外的平静。秦清儒听说他回来了,急匆匆的结束了跟各个堂主的会议赶来,然后看到站在院子中央眼神始终不离那扇门的温舒阳的时候,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了。他站在院子外面看了好一会儿,温舒阳也没有注意到他,好像全部的心神都在那扇门里。过了好半晌,秦清儒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转身大步离开了。
温舒阳一直忍着,怕耽误治疗,一整个晚上小药童进进出出,他也没有多问一句。直到第二天沈全锋满脸胡茬,脸色青灰脚步摇晃的推门出来,温舒阳才闪电一般冲过去,一把抓住他,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他有没有事儿?”
沈全锋瞥了他一眼,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教主您回去睡觉吧,这都站了一宿了。我虽然不待见里面那个人,可也不能让你有事儿啊,要不然九阴教一散,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温舒阳反倒没有松了一口气,好像现在才像是经历生死一般,激动的紧紧抓着沈全锋单薄的手臂,声音都颤抖了:“你是说,他没事儿了?死不了了?”
“事儿还是有的……”沈全锋话说到一半,感觉抓着自己手臂的力量猛然加大,皱着眉头说道:“教主您可轻点儿呦。您不知道您现在的实力吗?我是说他命是保住了,但是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是恢复不了活蹦乱跳了。”
沈全锋说着,反手抓住温舒阳的手臂,两根指头搭在他的脉门上,闭着眼睛摸了一会儿,张开眼睛时高兴地说:“恭喜教主,练成九重天第九层,从此天下再无人能与您一决高下了。”
“什么?九重天第九层?”温舒阳惊讶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
“它就在您的体内,难道您没感觉到吗?”沈全锋讶异的问道。
“……是感觉到了,可是我不是武功尽失了吗?而且这一年多修习的也不是九重天。”温舒阳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天知道,他现在连九重天是个怎么样的玩意儿多不知道。当年在圣谷的时候,他只听师父提过一次,说是个邪门的武功,修炼方法极为怪异,但是练成后确实是极高强的武功。只是怎么个怪异法?师父到最后也没跟他们说。此刻温舒阳联系着裴景容当年满江湖的跟男人厮混,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了。
可是,他这一年之中什么也没做,怎么就练成了九重天第九层,有了顶级的武功绝学呢?温舒阳怎么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