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口,刘征忽然提起霍珏,夏一然很快就猜到个中缘由,也明白刘征的难处,很懂事的说,“我知道了,谢谢主任的好意,这次的复习题库多增加了些内容,我得用些时间复习,恐怕没办法亲自去给老师祝寿了,那到时候还得麻烦主任帮我把礼物带给老师,再帮我跟老师请个罪。”“好好好,一定一定,你明天就把礼物拿过来吧。”刘征忙答应,心里还感激着夏一然没打算亲自打电话给老爷子,要不然提前让老爷子知道他干的这事,不止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还一定会让夏一然过去的,到时候他两边都得罪了那才难堪呢。“那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行行,对了,你下个礼拜就要考试,这几天你可以早点下班回去好好复习,务必要一次通过考试。”“好,谢谢主任。”等夏一然出去了,刘征轻轻吐了口气,也就是夏一然吧,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这样无礼的事,还这么乖巧懂事,为别人着想,难怪老爷子和师母都喜欢她,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疼着。但刘征还是觉得可惜,夏一然虽然是厉害,又聪明又刻苦,可霍珏丝毫不比她差,而且,在医学天分上,十个夏一然也比不上霍珏,刘征实在不懂老爷子为什么宁愿得罪霍家也一定要收夏一然为徒弟,而且老爷子也没怎么教她,都是他们这些师兄代劳的。这么多年都没想明白的事这一会儿功夫他也没可能突然就想通,只不过那天听霍夫人的意思,霍珏这次回国好像有意到他们医院来上班,他和夏一然两个都是神经外科的,这要在同一科室,很容易出事啊。刘征头疼了会儿,索性想,这种事他是管不了了,还是交给老师去头疼吧。夏一然脱了白大褂,准备下班,有陌生来电,她看了一眼,见不是乔宥打来的就接了。“您好。”“是我,周兖寒。”电话里是周兖寒低沉的嗓音,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夏一然愣了下,“哦,你怎么知道我……”话说了一半自己就停下,这个信息时代,要知道一个电话多容易,何况对方是周兖寒,“不好意思,对了,你晚上有空吗,我把手帕还给你。”“手帕?我正为了这个找你,你用了我的手帕几天没还,害我一直也没个趁手的东西用,今早开会时差点出丑,夏一然,你要怎么弥补我被毁的形象?”他声音醇厚,严肃时自负冷酷,自带威严,可语气轻松时就像剥开了包裹在嗓音外的锋利外壳,莫名有些性感。夏一然皱了下眉,一想到这个这个不苟言笑的大老板在员工会议上糗的打喷嚏,甚至可能喷了别人一脸,还会被所有员工悄悄议论,她觉得,她有点理亏心虚。“抱歉,我……”夏一然有点语塞,事情已经发生了,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她又不能让时光倒流,除了尽快把手帕还给他还能怎么样?再多买几条?听着她严肃认真地道歉,周兖寒几乎都能猜到她一定在认真地想办法,顿时觉得挫败,叹着气无奈道,“夏一然,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当真吧?不过你这么诚心地道歉,我不给你机会好像太不近人情了,这样,晚上请我吃饭,就当赔罪了,如何?”夏一然提包的手顿了顿,然后说,“好,你告诉我地址,我直接过去。”“你还在医院?我正好在附近,你在门口等我。”“也好,麻烦你了。”周兖寒笑了下,“不麻烦,顺路而已。”夏一然挂了电话准备走,忽然见李迅坐在椅子上滑了过来,正好挡住她,笑的贼兮兮的,“师姐,有情况啊。”夏一然清冷的眼淡淡扫过去,“实习日记都写好了?病例都记牢了?”“嗷呜!”李迅脸一变,一声惨叫,“师姐你太凶残了!”然后乖乖滑回自己座位,继续可怜巴巴地啃笔头。出了医院,夏一然摘了口罩丢进垃圾桶,抬头看到一辆黑色车慢慢靠近,紧接着周兖寒下车走过来替她开了车门,“上车吧。”“谢谢。”周兖寒上车后看她正凝神听着广播,“平时也听新闻?”“国家大事总要了解一些,不然就真的跟社会脱节了。”夏一然见他有些惊讶,奇怪道,“关注时政要闻的女孩子也不少,你不用这么吃惊吧?”“我打过交道的女人不多,还真没几个关心这些,像你这样的,算少见了。”周兖寒见夏一然微微皱了下眉没有接话,岔开了话,“晚上想吃什么?”“既然是我请你,当然听你的。”周兖寒敲了敲方向盘,“有什么忌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