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红微微睁大双眼,看着前方让开地方的马车,吃惊地对卫熙说道:“县主,威远侯府家的马车让开了。”
真是奇闻,那宁大小姐竟然会想让,谁不知道,她一向喜欢与县主争长短。
卫熙惊讶地推开窗往外看,待看清了,皱起鼻子道:“她什么时候这么懂得谦让了。”
不过,既然人家让了,卫熙也不好揪着不放,只得可惜地瘪瘪嘴,就此作罢。
而那边马车里,宁无双气得身子直抖。
她涂得鲜红的指甲直直戳向正跪着的丫头,骂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如今竟管起我的事儿来了,还敢替我做主!”
丫头有苦难言,若不是夫人叮嘱过,她一个丫头又怎么可能去违逆小姐,还能越过小姐去命令车夫?
夫人知道小姐的脾气,经过昨日那事儿,便细细地吩咐了他们这些小人,叫他们看紧了小姐,若是小姐出了事,他们的命就保不住了。
想到这,丫头不禁在心里埋怨,小姐的性子夫人又不是不清楚,不舍得责罚小姐,就为难他们这些当下人的。
“这儿那么多人看着,你叫她们怎么看我?!”宁无双还在骂着。
一想到,外面的人看着她让了卫熙,就以为她怕了卫熙,她心里就愈发恼火。
“昨日……昭安县主不是也让了您吗?他们就算见了,也只会认为是您有礼,所以还回去的。”丫头迅速编了话来哄宁无双。
宁无双闻言,气是消了些,但还是道:“本就应该是她让我!她一个不得宠的县主,又怎么比得上我!”
丫头不敢再说话激她,于是顺着她的话道:“这是当然,皇上最是喜欢您了。”
“您今日在这儿让了昭安县主,皇上知道了,想必会更喜欢您。”
宁无双心气这才顺了,哼声道:“倒是便宜了她。”
丫头见状,顿松一口气。
于是,每次宁无双要与卫熙起冲突时,丫头都拿这话来哄她,宁无双竟也每每信了。
徐太傅是个公正严明的人,并没有小心眼到记仇一个小姑娘,于是当宁无双向他行礼道歉时,他也点头应了,示意不计较。
宁无双心里松了口气,虽说昨日她与母亲那样说,但心里还是对徐太傅有些惧怕,现下徐太傅不计较,才令她安心。
“太傅好。”卫熙进来,与徐太傅行礼,道,“多谢太傅昨日允我先回家。”,
徐太傅面容难得温和,道:“不必。”
说完,又问:“伤处可好了?”
卫熙没想到徐太傅看着这般严肃,但态度竟这样温和,心里放松些许,笑道:“已经好了,多谢太傅关心。”
她微微摊开手掌,将伤处给徐太傅看,又微微福了下身。
徐太傅见她并无大碍,点点头,让她回位置坐下。
宁无双在座位上,见着徐太傅对卫熙的态度,恼得一下划坏了一张纸。
纸张撕裂发出脆响,徐太傅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