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浩抱起他走向车子时,路希恍惚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平稳而有力量。许是被凶相毕露的人口贩子和险险刹住的军用车吓呆了,路希竟然心神恍惚的想到,原来神明不仅有温度,还有令人安心的心跳声。路希揉了揉被温热呼吸扑痒的尖耳朵,肩膀也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杜君浩没有自觉退开,手臂依然环在路希身上,视线微垂落在了他隆起的肚子上:“今年的圣诞礼物也很好。路希,谢谢你把他带给我,我已经迫不及待和他见面了。”路希不知道该说不用谢还是不客气,感觉两种回答都很怪异。比之更怪异的是身边的alpha,一向内敛寡言的人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封印,忽然间变的爱表达了不说,还总是直线发球,让他不知该怎么接。车子停在重新粉刷过外墙的杜公馆前,月前请的管家杨女士、佣人小许、厨娘阿曼达,一齐迎了出来。花卷儿也趁大家不注意溜了出来,看到路希顿时激动了,甩着那身拖把条就要往路希身上扑。杜君浩护着路希呵斥花卷儿的场面有些搞笑,他居然朝一条狗喊立定,那条狗还听懂了,不情愿却不敢违抗军令般收住了脚步,眼巴巴望着路希摇尾巴,弄得一行人直发愣。这还是他们今年的圣诞节又是随着风雪一起到来的,虽然这种天气比任何装饰品都能烘托节日氛围,但雪下的太大不免影响交通。这毕竟不是东方人的传统节日,路希以为天气这样恶劣,冬训期间不便离营的杜君浩不会特地赶回来了。加上身体不太舒服,路希勉强吃了点东西就上楼休息了。孕期护理师伊莉莎和管家杨女士先后上来看他,问他用不用联系杜君浩。他都说不用麻烦先生特地赶回来,他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杨女士下楼后还是打给了杜君浩,杜君浩已经在路上了,让她们留意路希的身体情况,自己会尽快赶回去。杨女士挂了电话才注意到,院子里挂着彩灯的小麋鹿铜塑已经被雪埋到膝盖了。这么大的雪,想也知道路况有多糟糕。杜君浩是自己开车回来的,下车大衣都没穿就踏着厚厚的积雪进了院子。杨女士跟在他身后说:“路先生在小客房,已经好些了。”路希已经进入了辛苦的孕晚期,最近经常头晕乏力,起夜频繁,食欲时好时坏。他怕孩子营养不够,没胃口也逼着自己吃。今晚又是这样,可勉强吃下去的东西在胃里翻来倒去,最终还是吐了出来。吐完之后肠胃倒是轻松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小许在路希房间里打扫,开了窗户通风换气,路希就换到小客房去休息了。杜君浩简直把家里的小孕夫当新生儿,进门前先将犹带着寒气的外套脱掉,交给身侧的杨女士,这才推门进去。路希躺下还会恶心想吐,只能垫着枕头半躺半坐,像只病恹恹的小猫似的,察觉有人进来才睁开眼睛,声音也有气无力恍若病猫低叫,说的却是:“杨管家叫您回来的吗?我没事,已经好多了。”路希从不向人抱怨怀孕的辛苦不适,只要不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他总是能忍则忍,尽量不给人添麻烦。可他越是这样,杜君浩越是心疼,怪自己时间不够充裕,不能时时陪在路希身边。杜君浩在床边坐下来,握住他拢在肚子上的手,一边催动腺体释放安抚信息素,一边温声哄慰:“今天过节,我原打算早点回来,雪太大路上堵车才耽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