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惊秋将墓碑按进泥里,又坐回火堆旁,目光落在了娄简的双手上:“走,我带你去找大夫。”
“细数始末,眼下疑点有三……”
“我先带你去看大夫。”
“第一,季应之死对应的是何种罪孽?怒目圆睁,脸色涨红……”娄简自顾自地说着。
“娄简。”
“我想了许久,应该是暴怒,这样,神谕杀人的名头便能说得通了。”
“阿简!”夏惊秋双手握住了娄简的臂膀,“你冷静一点!”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垂眼片刻又抬眼,只是眸子比往日暗淡了些。
坍塌的情绪,悄无声息。甚至,难以察觉。娄简习惯了将它咽进肚子里。
夏惊秋不敢确定,也不敢再进一步,小心翼翼地收回手:“我不想瞧你作践自己。”
寒风剐过耳畔,雪落进火堆,两者似有若无,消失地无影无踪。娄简裹紧了斗篷,隔了许久吐出几个字来:“夏惊秋……我没有阿娘了。”
她平静的,像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说着一个事实。从日落到月升,二人面对河水,又是长久的沉寂。
待到星空如盐粒密布,娄简长舒了一口气,好似活了过来:“按着你的性子,你不好奇为何我阿娘会在凉州吗?”
“人总有自己的秘密。你不说,我便不问。你想说,我便听着。”
娄简脸上闪过一丝差异,随即笑了起来:“认识了这么久,我竟不知你有这般善解人意的一面。”
夏惊秋从怀里拿出一支响箭递给娄简:“这支‘千里会’,你拿着。”
“给我的?”
“难不成这里还有第二个人?”见娄简接过自己的好意,夏惊秋继续说,“这是千目阁的响信,日后若是遇袭,你便拉响这个。我自会见到。”
“说到这个……”娄简解开衣带,“你替我瞧瞧后脖上的伤。”
夏惊秋脸颊立刻蹿红,迅速侧过脸去:“男,男,男女有别,你把我当我什么了?”他双手握拳,胸口如擂鼓,吓得结巴起来。
“你替我瞧瞧,淤伤是什么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