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两位稚嫩的公子哥,姑娘们的眼睛瞬间发亮,一个接一个地缠过来叽叽喳喳,甚至胆大着,还想动手动脚。苏杭一直在强忍自己的脾气,隐藏在袖口的手早已攥紧,若非不想将事情闹大,他并不介意掀了这花楼。可姑娘非但不觉他眼神凶狠,反而认定了这人俊俏,手都快触上苏杭的脸颊。苏杭眼中寒光一闪。然而下一秒,卿子扬便自然地挡开了那女人的手,从怀中取出几枚银两,向前一抛——原本黏在他们周围的姑娘们瞬间蜂拥而去,互相争抢起来。苏杭的情绪也稍微好转,被人揽着坐在大堂下方的椅子上。即将坐下时,他还犹豫了下,大约是担心花楼的桌椅不干净,连站姿都有些僵硬。但卿子扬没再搭理他,自顾自地坐下来,听起了小曲儿。苏杭不得不强忍着洁癖坐下,不过看上去,颇有些如坐针毡的模样。戏台楼上,花魁正捧着琵芭弹唱,不乏有伴舞者,让这花楼更显纸醉金迷。苏杭的视线从未有一瞬瞥向高楼,恰恰相反,在他的面前,卿子扬似乎看得入迷,像是要将眼睛都黏在花魁的身上去。他独自气闷,哪里知晓,坐在自己身旁的少年,偶尔会将视线转移,似有若无地放在他的身上,或许是在比较眼前人和花魁的貌美程度。但那目光太浅,也太微弱,几乎让人无法捕捉。坐以待毙注定不是苏杭的性格,他最终还是没能按捺得住,悄悄朝台上瞧了一眼。能摘下属于花魁的桂冠,主人必定是绝色,尤其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时,未尝不会扰乱少年人的心弦。苏杭微微垂下眼眸。此时,卿子扬则是单手撑着脑袋,心不在焉地看着台上的表演,没注意到苏杭的视线。花魁对他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将苏杭拉进花楼,很大程度上,不过是为了看这人的笑话。他也确实达成了目的,但心里并未舒坦多少。甚至脑海中时不时会回想起方才,苏杭差点被人碰到脸颊的画面。苏杭的脸颊他是触摸过,一点也没有主人的冷硬,反而无比柔软,让人想要再三放肆。脑海中回荡着前些日子,智力受损的少年坐在他的怀里,抱着自己的脑袋,以脸颊在他的之上蹭着。甚至于,那个微不可见的吻。卿子扬霎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连忙取过茶盏,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一直乖巧坐着的苏杭不知何时没了踪影。正左顾右盼,四处寻找着。台上似乎突然起了一阵骚乱。屏风后款款走出个红衣女子,以双袖掩面,步履从容,毫不胆怯。观之身形,不难猜出其后绝美的容颜。待到卿子扬的视线随意瞥向台上之时,那广袖便颤巍巍的,欲语还休般顺势揭开。缓缓露出一张……双颊飞红的面容。“噗——”卿子扬一口茶水猛地喷出来。作者有话说: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他跟我住。趁着台下看客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卿子扬连忙三步做一步,飞升至台上,一把将台上的某人抗在肩上,转身向楼上阁间走去。房门紧闭的刹那,大堂因这小插曲而吵闹的宾客被关在外面。他们面面相觑,却以为自己醉酒眼花,再看一眼怀中揽着的姑娘,大笑一声,便只顾着喝酒去了。纷纷扰扰被掩盖在人潮,房间里的两人对此一无所知。卿子扬扛着人走进房间后,就率先把苏杭放在床上,随后,竟突然开始解起他的外袍来。那一身血红着实碍眼,看得卿子扬十分眼热。心道:你不是洁癖吗?怎么还穿别人的衣服,你不嫌脏啊。但苏杭却轻易将少年的动作曲解,顶着双颊飞红的胭脂色,笑意盈盈地坐着,任由对方动作。这也不怪苏杭想歪,毕竟前世的魔尊,每每看见他这副尊容,都是如猛虎般扑上来,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的。苏杭自以为拿捏住卿子扬,端着那明显的红晕,秋水含波似的,给人柔柔地抛了个媚眼:“着急什么呀。”给卿子扬雷了个够呛,连手下的动作都不禁僵硬片刻,最后还是强硬地拽下苏杭的外袍。脱下之后,卿子扬寻遍四周,找了张干净斤帕,浸入水中,仿照前几日苏杭智力受损时相同的动作,准备给人擦脸。他好似已经完全忘记苏杭已经恢复智力,还是一如既往地将人当作小孩对待,也没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好。等卿子扬转过身,这才发现,坐在床边的某个少年,早不知何时几乎把自己剥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