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漾将湿纸巾揉成团,认真道:“你和他都是曹峰的得意门生,不分伯仲的。”“小乔。”“嗯?”听见姜予漾语气的不对劲,乔颂在路口的红灯停下来,转过头看她。“我想我要跟沈弋分道扬镳了。”她唇边挂着淡淡的笑,眼神黯淡了一瞬。乔颂倒是不觉得突然,很沉重地叹了口气:“漾漾,我跟沈弋是三年的同班同学,他人什么样我很清楚,当初你跟他在一起,我就挺担心,他这人跟个骄傲的国王一样,很容易让你在感情里受伤害的。”“我可舍不得看你难过。”这话乔颂说的特别真心实意,两个人在一起不仅要合适,还需要磨合,可是就沈弋那种性子,磨合起来只会让姜予漾受委屈,他还浑然不知似的。姜予漾阖着眼,嗓音里透着沉重的疲累:“我的顶头上司说总部那边需要人过去,她引荐了我,说是下个月飞法国。”“这么突然?”乔颂提高了音调,将车停在了商场后头。“还没给准信,但差不离。”“漾漾,虽然我舍不得你走,但是事关你的前程,考虑清楚了我肯定也不会拦你的。”乔颂不遗余力地安抚她,一张嘴叭叭叭个不停:“至于沈弋,不就是个狗男人么?我可不允许我的姐妹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去鸭店点个头牌都比他香,又乖又听话,享受当富婆的快乐可太幸福了。”姜予漾被乔颂的骂人功力逗乐,接着随同这位主一起征战了一遍商场,大部分战利品都是乔颂的,她只挑了两件应季的衣服和味道相当柔和的香氛。接下来一周,两人见面的屈指可数,沈弋在行业峰会后事务繁多,很少回泛海国际,恨不得睡在公司加班加点。投资的东医医疗本来是行业看好的大爆,有人预测ai与医疗的结合将会是未来研究前景里最受青睐的人工智能应用之一。可东医医疗最近闹出了不小的岔子,目前医患关系紧张也不是一天两天,患者家属报复医生的例子比比皆是。就算是ai治疗也不能避免,有位患者家属在父亲治疗效果越来越差后直接上网编造东医黑料,这件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直接导致东医声誉受损。作为东医背后的投资人,沈弋同样脱不了干系,他第一时间对东医那边的相关人员进行对接,了解到不是治疗的问题,而是患者不配合,导致病情加重,家属供不起费用,反而倒打一耙,对东医进行抹黑。最终,沈弋花了一笔费用安抚患者家属,让东医召开发布会,对上述内容澄清,这才挽回了一轮口碑。既然能用钱解决,就绝对不要闹到舆论上。沈弋的眼底浮着淡淡的青色,这几天他都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他拿出打火机抽了口烟,却被呛了好几口,奶白的烟雾缥缈升腾。“漾漾最近怎么样?”他眸色幽深,单手枕在脑后。司机汇报说:“姜小姐还是一样,去上班然后买菜回家做饭,期间就见过乔小姐一个朋友。”“乔颂啊。”沈弋淡淡应了声,继续靠着小睡。姜予漾觉得最近真挺水逆的,本来想拿东西,结果不小心把玻璃杯碰倒,玻璃碎片碎了一地,有一片锋利地划伤了脚踝。猩红的血液映入眼帘。她蹲下来,收拾着残局,可一抬眼,就是周身气场凌冽的沈弋。他蹙眉,快步走过来,语意里没有指责,反而是很轻的温情:“怎么弄的?我不在家,就把自己弄受伤了,嗯?”“不要你管。”她咬着下唇,义正辞严地说出这四个字。“漾漾,别跟我闹。”沈弋强撑着揽过她,娴熟地拉开抽屉,将医用酒精、棉签一一拿出来,相当轻柔地给她划开的伤口上药。刚准备说话,他就瞧见了小姑娘睫毛上湿-漉的水珠,看上去可怜极了。“哭什么?”这般情形下,沈弋还有闲心开玩笑调侃她:“不会是想我想的吧?”明明知道他这人是故意激她,可姜予漾还是没忍住掉入他设好的圈套,“你想得美,我才不会喜欢歪脖子树呢。”沈弋有那么一刹那怀疑自己的听力,小鹌鹑长本事了,居然敢说他是歪脖子树?!话一脱口而出,姜予漾自己都震惊了,好像再多的挽救都没有用,她自暴自弃般放弃辩解。他握着小姑娘柔软的腿肚,接着往上一抬,干燥的手掌不断游移。她慌了神,耳朵染成绯色,顷刻间想要挣脱。“沈弋,你别耍流氓。”吴侬软语倒是多了几分调-情的感觉。沈弋忽略不了那点反应,气息混乱道:“你别乱动,再动我就忍不住耍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