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了。这个词让带土抽了口气。原本还有些不理解的地方骤地贯通开来,却依旧让他感到匪夷所思。“你是说阿适真的是许愿机吗?”【嗯。】【正因如此,我才会找上她。】这信息量就有点大了。带土头疼的要命,却忽地感觉到额头上覆上了一篇冰凉。“果然你最近总是发呆。”边适皱眉,“上次磕坏脑子了?”“”带土这才意识到,自己与这个陌生人谈话的时候,在边适看来只像是在发呆。他回忆了下少年时自己的模样,噘着嘴不满地看着她。“带土大人怎么可能伤到脑子?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他说,“对了,我下午和人有约,差点忘了,我先出门了!”“你忘性真大,回来记得把菜买了。”“知道啦知道啦。”自称某种程度上来说真是羞耻。带土简直想把这个时期的自己给按进地里。“你说找上她——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声音的主人还没有离开。带土现在有许多事想问,但在这之前——“那你为什么找上我?”声音沉默许久,在他以为他已经消失的时候,才给了他答复。【因为许愿的是你。】想不明白。带土像,如果边适还记得那一切的话,一定能迅速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向来是这样,从没愧对于被称作天才的名号。可她总是——【总是不在意这一点。】【甚至到后来趋近于天赋一般的普通人。】“我以为这显而易见。”【因为拥有太强的力量,就不像人类。】“——”不像人类。为什么一定要像人类呢。她一直——【她并没有想成为人类,只是这更方便罢了。】他继续说道,【不要想太多了,宇智波带土。】“”【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你只把她当工具吗?”【严格来说是部下。】“”带土无法理解这些。他开始慢慢询问声音的主人为什么要让边适去做这些事,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不可。声音知无不言,谈下来却只是因为他原本的世界一旦坍塌就会影响更多的、别的世界。“你想告诉我,她其实是在拯救吗?”【她本身并不这样想。】他想也是。她一直是不隐瞒这些的。痛苦让她感到愉快,伤口让她发出笑声。她一直是这样的。剖开他人的伤口,让其汩汩流血,然后舔舐着,品尝着那份甜美。但至少他知道了她是在明白这一行为的意义下在行动。在她对拯救这个词谈不上喜欢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了执行。“那她为什么不记得了?”【因为你不希望她记得。】一直都显得十分平静的声音终于染上了些许复杂的情绪。【许愿的是你,宇智波带土。】“——”是这样吗?事实上他一直以来,都没有理解许愿机这个词的全部意义。知道这个人反复提起许愿,他才明白。——许愿吧。——无论是什么,都能实现。他心烦意乱地在木叶走了好几圈,想起来回家的时候早就过了晚饭的点。小心翼翼地翻进院子,确认奶奶和边适都已经吃完饭之后,他才松了口气。猫着腰迅速回到自己房间,正准备开灯,就被拉住了衣服。带土毛都炸了。从被宇智波斑救回去之后他的警觉程度早就抵达了高峰,这被拉的一下他好不容易才将杀意也压下去,甚至结印都结到一半就生生停止。查克拉逆流的滋味不好受。他浑身上下出着冷汗,好一会才转头看去。“阿适别吓我啊。”“下午去哪了?”“唔。”用和人有约搪塞不过去了。他有些为难地看着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这段时间一直觉得很奇怪在忍校去看了看,也没什么人欺负你。”边适松开手,“但是你就是心不在焉。”“”“因为什么?”——因为什么?带土看着她。黑暗中的女孩似乎露出了那日在漆黑的洞穴里,说着他杀了自己这种话那时的表情。可又有什么不一样——他知道这一点。有什么不一样。如果她什么都不记得,而这个世界也不需要她毁灭,神明没有找上她——那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她的认知中她是从一开始就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