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恕听完,面上仍是波澜不惊,但内心的冰山,已然在春水的缠绕下,融化了一角,暗自好笑:“我又怎么会怕疼呢?”
“洪使君,小弟来迟,待客不周,还望海涵。”
洪胪在前厅,见元恕姗姗来迟,但少年紫袍,唇边残红,还隐约带着脂粉气息,俨然一副春风得意的架势,哪有半点传闻中“身中剧毒”的模样。
“老弟客气了!”洪胪很自来熟地搂住元恕,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愚兄也是过来人,你们年轻人血气方刚,我都懂……”
“洪使君今日到访,不知有何要事?”元恕没理会洪胪的调侃,直接转移了话题。
“哎!无咎老弟,你这就见外了不是。我没要事,就不能来府上看看你吗?”
说完拿起一旁案几上的卷轴,递给元恕:“愚兄知你喜欢书画,特意寻了一幅右军真迹。这难道不算正事吗?”
元恕接过卷轴,也没打开看,而是陪笑着说:“洪使君费心了,小弟恭敬不如从命。”
“你我既兄弟相称,那还叫什么使君,你看你,还是太见外了!”洪胪继续搂着元恕,佯装生气。
“如此,便多谢星陈兄。快快入坐,我们坐下说。”元恕请洪胪就座,不动声色地挣脱他的怀抱。
“这才对嘛!今晚愚兄做东,在同聚楼置宴,特意为无咎老弟你接风洗尘。”洪胪说着说着又握住了元恕的手。
“不是小弟推辞,只是……”元恕递给他一杯茶,又不动声色地挣脱他的手。
才又故作暧昧地说:“您刚才也看见了,小弟那个妾室,惯会撒娇,非让我今晚在家陪她,我这实在是脱不开身……”
“哈哈!无妨无妨!”洪胪没有再继续邀请,而是顺着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老弟你,是名不虚传的少年英雄呐!”
洪胪与元恕闲聊片刻,便起身告辞。从元府出来,他径直回家,甫一进卧房,就听有人在暗处问。
“情况如何?”
“我看他并未有中毒迹象,应是已经解了。”
“府上守卫情况如何?”
“守卫颇松,两个侍卫也没见着,许是派出去了,不在身边。”
“今晚他去赴宴吗?”
“不去,他说要在家中陪什么小妾。”
“小妾是什么人?”
“没看清。”
“主公的事,你也敢糊弄?”
“属下不敢。只不过一个小妾而已,应该不重要吧?”
“重不重要,你说了不算。”
——
【人物访谈】
记者:请问你为什么挑了白色?
兰因:他让我特意挑的呀!
记者:我记得他原话是“随便挑”。
兰因:我又不是随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