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背单词。
单词是她事先就抄写在手心?里的,由?此?可见,她平时去茶园采茶的时候就是这样?,一边干活,一边学习。
谢景聿说不清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讶异?
但好像说震惊更妥帖。
他想起了上回在篮球场的水池旁,她说她只是想读书。
她抓住了一切可利用的时间来学习,就像石缝里的小草,尽管生长环境恶劣,却拼命地汲取一丝一毫的养分。
失神间,林粟抓住了他的手。
谢景聿回神,反握住她,把她拉起来。
“谢谢。”林粟很快抽回手。
谢景聿垂下手,下意识摩挲了下。
“摔伤了吗?”他问。
“没有。”林粟弯腰拍了拍裤子,不以为意地说:“走吧。”术赐
她说完就想越过谢景聿,但他没让。
“我走前面。”谢景聿说。
“你不认路。”
“你告诉我就行。”
谢景聿不给林粟再开口反驳的机会,转过身拨开树枝,问:“往哪走?”
林粟迟疑了一秒,“右边。”
谢景聿在前头开路,他一边撇开野草,一边拂开树枝,等林粟跟过来后才松手接着往前走。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山道上。
山道虽然也是凹凸不平,狭窄难当,但平时走的人?多,泥土被踩得更紧实,就好走一些。
这爿果?然有一些溪边没有的植物,高大?的木本植物和低矮的草本植物相生相伴,丰富着茶岭的野生植物种群。
谢景聿拍完一株野生杜鹃,再回头时发现林粟这回没在背单词,她不知道从哪儿摘的龙须草,正拿在手上把玩。
“你在编什么?”谢景聿收起手机,走过去问。
林粟没想到谢景聿会主动和自己搭话,现在并不是非要开口的时候。
她抬起头,把手上的东西展示给他看,“蜻蜓。”
谢景聿垂眼,她的掌心?上躺着一个半成品,已经能看出蜻蜓的形状了。
“你还会草编?”
“小时候和村里的老人?学的。”林粟收手,熟练地折着龙须草,说:“这个能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