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紫蝶夭很美,两翼带着刺,像是两个初一的月亮背靠背相连,紫晶石在月光下还会轻闪着清辉,很柔和,不会有人会觉得它是杀人的东西。她还记得有人说过,等这两个初一的月亮相见了,就会团圆了,她一直都相信的,可是现在,垂眸看着这紧紧背着的弯月,白幻魅眸闪着盈盈水光。你骗我,幻儿如今都成孤儿了,她的月亮再也不会圆了。瑾之处理完手边的事情,已经快申时了,他往休息的院子走去。夜色渐渐浓了,而今夜的月亮倒是很圆,很亮,晚间的清风掠过别院的亭廊,凉凉瑟瑟的。一抹紫色的身影窝在庭前的石桌旁,手里拿着泛着光的飞刀在头顶上晃悠,她的手边还放了两壶酒,两个酒杯。这条路是瑾之回去的必经之路,等他的眸中印入那抹娇俏的身影时,白幻也看见了他。白幻兴奋地朝他招手,瑾之微怔,朝她走了过去,看到她正摆弄之前昌乐差点伤她的紫色飞刀,瑾之淡淡道:“没出息。”“陛下。”白幻的略微拖长的语气有些幽怨,魅眸无辜地看着他。瑾之叹了一声,旋即轻撩开衣袍坐在了她的对面,凤眸瞥见一旁的酒杯,“国师竟然如此雅兴,特地在这里等朕饮酒。”白幻轻轻一笑,执起一旁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递到瑾之的面前,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她执起酒杯道:“陛下,陛下上次叫微臣去宫中赏月,结果遇到倾盆大雨,我们都染了风寒,如今这良辰美景,就不要辜负了。”瑾之看了眼面前的酒杯,端起来和白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醇厚的酒香留在口中,韵味悠长。见瑾之喝了,白幻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自己喝了后,再给瑾之满上,“陛下,我们难得忙里偷闲,而且这花前月下的,一定可以留个好回忆。”花前月下?瑾之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他如今都懒得纠正她的成语了,但有一点他还是需要说明,“朕可不算偷闲,一堆的政务刚刚才忙完。”“哦,是微臣在偷闲。”白幻很淡然地接受了他的话,“不过微臣如今没有俸禄,做事反而亏了呀。”瑾之冷睨了她一眼,“你倒是真敢说,看来朕得多找些事情,让国师有点朝廷为官的觉悟。”“别啊,微臣说笑而已。”白幻赶紧给瑾之又斟了杯酒,欢快地提建议道,“陛下,来微臣再敬您一杯,我们把刚才的事情忘掉怎么样?”瑾之接过酒杯再次饮下,放下酒杯幽幽道:“朕记性没你那么差。”白幻轻咳了一声,随后打算转移话题,“陛下,你今天怎么也去了归云阁?出现得那么及时,不会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吧?”自己拿过一旁的酒壶满上后,瑾之锁住白幻的眼眸,闪烁着明灭的流光,“朕会这么闲?不过是看时间不早了,某人还未归,猜到会出事,顺便来捞某人的小命而已。”倒酒已经让酒杯溢满的某人:“……”白幻笑呵呵地给瑾之倒了不少的酒,自己也喝了不少,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个酒壶就已经见底了。白幻皱眉看着这酒一滴一滴地从壶口落在酒杯里,幽幽地叹了一口长气,嫌弃地将酒壶扔在一旁,委屈道:“陛下,没有酒了。”瑾之看着她趴在石桌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已经开始出现迷离之色,脸上粉扑扑的,眉宇间微微蹙起,“不是说酒量很好?”白幻朝瑾之扬起一个大大的且明媚的笑容,“对呀,微臣酒量特别好,这种酒壶,就算是喝满三壶也不会醉的,今天只喝了一壶半,微臣还很清醒。”“是么?”瑾之明显不信。白幻撇了撇嘴,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真的,只是这酒的后劲比之前喝的还要大。”唔,她的爪子也好烫。看向一旁的酒壶,白幻直接拿过来贴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这个舒服。可是她没捂多久,一只白皙的大掌就伸了过来,将贴在她脸上的酒壶拿开,“这个太凉。”白幻目光定定地看着被他拿开的酒壶,委屈巴巴道:“可是陛下,微臣的脸好烫。”瑾之狭长的凤眸中倒映着坐立不安的某人,轻斥道:“谁让你喝这么多。”“真的不多……”白幻小声嘟囔着。瑾之看着白幻,此时的她,仿佛很脆弱。平日里,白幻总是一副嚣张慵懒的模样,那似勾非勾的唇角只要深了深,便会只想着阴人,整个人邪肆又妖冶,跟此时候正趴在这里的像是两个人。“你心情不好。”少顷,瑾之迷人的嗓音穿过白幻的耳畔,他用的是肯定句,白幻的性子他心中有数,这女人今晚拉着他喝酒,结果自己灌了不少,任谁都能瞧出这其中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