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曼走后,张小辫给侯振挂了个电话,借口说今日微感小恙,让他给剧场经理左公明打声招呼,调休一天。“不碍事吧?”侯振关切地问,“单位的事你就别操心啦,好好养病,不要弄坏了身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呐!”“谢谢侯叔关心,我还要麻烦你一件事。”“爷们你说。”“上次和我打架被关进派出所的那个外地矬子青年何威你还记得吗?”“记得,如果你觉得还不解气的话,我可以再找人教训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那就劳烦侯叔帮我打听一下,这个人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有没有离开帝都。不过不要打他,找到他告诉我一声就行了。”“小事情,交给我好了。”侯振爽快答应。张小辫又打电话给翔子:“忙什么呢兄弟?好久不见,哥想你了。上次给你转的2000块钱为啥不收,嫌哥哥太穷了是吧?”手机那头传来翔子粗糙的声音:“我要是收了你的钱,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哥你遇到麻烦了,兄弟找人替你解决一下,开销再大都是兄弟的事,再说了,我差你2000块钱啊?我爹是干啥的你不知道啊?不怕你笑话,我听说我老爹最近包养了个三线女明星,日子过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啊。嘿嘿,我就没他那福气!”“是吗?你爹快奔六张的人了,身体还吃得消吗?”张小辫调侃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也操不上心。”翔子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哎,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啥话?”“就是说人类分三种,男人,女人和女博。”“什么意思?哦,我明白了。”“我最近不知怎么了,瞄上了一女博,可不是外星人,长得可销魂了,是真他妈有气质,虽说年龄大点,但咱就喜欢姐姐型的啊,谁让兄弟打小缺乏母爱呢!这会儿正约她吃饭呢,上洗手间嘘嘘去了,哎呦出来了出来了,有话明天讲吧,拜拜!”翔子猛然挂掉电话,弄得张小辫可气又可笑。什么哥们儿这是,重色轻友!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换成了他,美女在前,好事在即,估计连电话都不愿意接听。哈曼上课去了,翔子忙着泡女博,天又下雨,张小辫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家里,实在无聊之极,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个想法,于是换上新装,又整理了一下发型,然后下楼打车,直奔余贞所在的那家洗脚城。对于张小辫的贸然来访,余贞显得异常局促不安。余贞说,她现在只是在这家洗脚城里做普通技师:“我知道你不信,但信不信对我而言无所谓了。虽然我没有觉得见到你的心情是愧疚的,但是等赚足了钱,我一定还要回家的。永远离开这个地方,我和你一辈子再不相见!”张小辫点点头,面无表情:“很好。”张小辫极力表现出一个有钱人的样子,订了一个包间,问服务生要了一瓶红酒,信手点上一支香烟,然后接受073号技师余贞的专业服务。余贞虽然穿着一身工作装,但依然掩盖不住身上流利的线条,她的头发梳成了马尾,脸上略施粉黛,表情沉静,一改往日的郁郁寡欢。或许是包厢内暖气开得太足的原因,不大一会儿,余贞的脸颊上变得红朴朴的,更增娇艳,仿佛晴天里喷薄而出的朝阳。“非常荣幸为张先生服务!”余贞一边把张小辫的双脚搭在自己的腿上揉捏,一边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我没有朋友,我把你当成唯一的一个。”“千万别这么说,我受宠若惊!”张小辫很开心,“实话实说,好几天不见你,我的心里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似的,特虚。真的,我就是这种感觉!当然我知道,我不应该产生这种感觉!总之,都是缘份吧。我相信你我的相遇,是上天安排好的,躲都躲不掉。这不下雨了,单位也没啥事,在家也是闷得无聊,于是就想来看看你,于是就来了。”余贞听了张小辫的话倒有些难为情:“张先生真是个大好人,我在这里举目无亲,能够认识你,我何其有幸。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那天旅馆的事,我一直耿耿于怀,觉得对你不起,所以我要赎罪,我要你以后好好地,不受到任何的欺负。你明白我的心意了吗?”张小辫满腔诚挚。“快别提那件事了,我已经忘记了。张先生对我的好,我一辈子记住。但是我还有家,有丈夫,有卧病在床的母亲,我不希望拖累了张先生。因为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负担。”“不,没什么的!”张小辫索性放飞自我了,“其实我跟我女朋友的感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和睦的!我们只是还没找到一个分手的理由而已。你知道吗?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独特的女人,我不管你有什么背景和身世,什么背景与身世也阻止不了我对你的喜欢。我觉得能与你相遇,是老天对我最大的眷顾与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