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打响,大堂顿时一片混乱。不知何时,从灯光迷离处闪出众多无名人氏,他们一个个目露凶光、龇牙咧嘴,之后张小辫就有了强烈的被痛扁的感觉。虽然这件事情很快被神通广大的左公明摆平,并且干脆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想当然地,左公明把张小辫辞退了。原因很简单,他让张小辫向那个面目可憎的青年赔礼道歉,以张小辫的性格当然一口拒绝。左公明落井下石:“小辫啊,我做生意,最讲究和气生财,你把客人给打了,无论是谁先动的手,你都应该主动道歉,但你没有很好地做到这一点。现在为了公司的名誉以及将来的发展与腾飞,我必须杀一儆百把你辞了,否则无规矩不成方圆,公司信誉一丢,那便是自断财路、自取灭亡了!”张小辫有气无力地说:“左总言重了,我走就是了。”刚踏进家门,余贞猛然扑进他的怀里,轻声抽泣起来,张小辫忙问怎么啦,余贞说:“哈曼方才来过了。”“我晓得了,你等会儿,我这就找她算账去!”余贞拦住不让去:“算了,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再给你们添堵,我的罪孽够深重了!”张小辫:“不关你事,我必须和她挑明态度,这件事不能再拖了,早晚都得解决!”余贞抬眼看了他一眼,忧心忡忡:“你是怎么啦,又跟人打架啦?”张小辫:“不留神摔了一跤。”“别骗我了,是不是哈雷又找人打你了?我就知道,我的出现必然给你带来很多麻烦,都是我不好。我早该离开的。”听到余贞如此自责,张小辫的心里防线一下崩溃了,突然感觉到浑身无力:“也许都是命中注定吧,谁也逃不掉的。能遇见你,上天已是待我不薄。”“让我离开一段时间好不好?”余贞突然提出要求。张小辫赶紧用嘴去堵住她的嘴:“不好,我一刻也不能离不开你。”余贞的眼眶里溢满了晶莹的泪水,呜咽着说:“对不起,我拖累了你。”张小辫还是找到了哈曼,把她约在长安街新开的一家西餐厅。生意不算红火,环境却相当幽雅。这里比较宁静,张小辫不希望他们分手的时候还要吵吵闹闹,大动干戈。张小辫点了一份牛排,一个法式蜗牛,一只普罗旺斯烤鸡,一份香煎三分鱼、奶油海鲜汤,并要了瓶红酒。他告诉哈曼,这家餐厅是马克西姆餐厅在中国开的连锁店,而马克西姆餐厅在法国是很著名的。言下之意是,在这么有品位的地方吃饭,可不能吵吵嚷嚷,失了体统。哈曼的表现还算从容,只是有时候十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今天她化了淡妆,做了头发,是一种张小辫从未见过的新式发型。一月未见,哈曼看上去憔悴不少。她穿了一身藏青色的西服套裙,里面是件雪白的衬衫,单从衣着上看,倒像一个端庄大气的白领丽人。 张小辫打趣说:“哈大小姐混得不错嘛,瞧你今天这气色,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吧?”“一般啦。哪能跟你相提并论啊,小女子目前还是个实习生呢。”哈曼淡淡一笑。“找到新的男朋友啦?”张小辫有意倜侃。哈曼脸一拉,不高兴了:“这人怎么话里带刺呀,我非得依附你才能活下去啊!都混到弹尽粮绝、全军覆没了,还在这儿硬撑着跟我装大头蒜呢!你丫病了,还病得不轻。”“我是放心不下你呀,”张小辫动情地说,“你的性格我最了解,敢说敢做、敢做敢当,不过大脑,风风火火,而且不计得失、不问后果。我担心你哪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加运货呢!现在世道多乱,一个女孩子家……”“别在我面前装孙子!你他妈有空照照镜子,一副大尾巴狼模样!老娘认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哈曼意犹未尽,接着骂道,“满口假惺惺!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张小辫有些招架不住,久不相见,哈曼损人的本领大有长进,他自愧不如。于是倒了一杯红酒,仰脖猛灌下去,心头起伏难平,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哈曼乘胜追击:“哑巴了吧,百口莫辩了吧,理屈词穷了吧?”张小辫凝视着哈曼白皙的颈项,眼神恍惚:“小曼,咱们能不能平心静气地谈一谈,你说说你心中的想法,我说说我心中的想法,咱们真诚的交流一下,成不成?”哈曼悲壮地将头一甩,别过脸去:“成啊,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了?”“爱,”张小辫说,“我没有理由不爱你,你那么优秀,当初选择你,因为你是百里挑一的大美女,我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