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宫人送上来一壶清酒,谢琼萧执起酒壶为容初斟上一杯,“这是家父特意派人送来的好酒,味甘而不腻,清香淡雅,是适合女儿家喝的酒,姐姐尝尝。”容初不知道谢琼萧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但既然有酒送上门,就没有不喝的道理,她也没客气,端起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仰头间,容初并未注意到谢琼萧眸中闪过的光芒。杯中酒饮尽,容初将酒杯放回桌上,咂咂嘴对谢琼萧道:“你这酒,味道不错,就是寡淡了些,还有吗?”谢琼萧面上笑意一僵,将手边整壶推倒容初面前,“既然姐姐爱喝,便赠与姐姐。”容初接过,再为自己倒上一杯。“姐姐先喝着,本宫还有些事,先离开一下。”谢琼萧说罢,起身向殿外走去。容初没有搭理她,自顾自地喝着,喝了好一会儿,一壶酒见了底儿,她才悠然起身。殿中无人侍候,容初本打算自己出门去找阿碧,没想到刚刚走到拐角处,就听到外面捏着嗓子的谈话声。听声音是谢琼萧与阮惜雪。这两个人凑一块儿准没好事,容初干脆就听起墙角来。“你那药真的好使吗?”说这话的是谢琼萧。“娘娘放心,此迷药药劲甚足,等那女人晕死过去,就派侍卫去她的床榻上,届时将皇上引来,皇上见如此场景,定然勃然大怒,纪凝心那女人就算不被赐死,也会被赶出宫去。”阮惜雪道。“侍卫你可安排好了?”“回娘娘的话,保证万无一失。算着时间,那女人应该已经晕过去不省人事,我们去看看……”两个女人说着,就向殿中走来。眼看着谢琼萧与阮惜雪就要入殿来,容初左右看看,没找到藏身之地,一抬头,正好对上两人吃惊瞪大的双眼。“你!”阮惜雪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精神满满的容初,“你怎么没晕死过去!”容初突然临时心生一计,抬手兰花指抚上太阳穴,脚下踉跄两步,“哎呦,我头好晕。”说罢,她一头栽倒在地。见容初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谢琼萧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指使候在外面的心腹太监,“把她搬到冷宫去,叫那安排好的侍卫也赶紧过去。”来世容初明白谢琼萧与阮惜雪打着什么样的算盘。后妃与侍卫私通乃是死罪,届时就算李景恒想要保她,其他人也不会同意。这正合容初的意。容初被几个太监抬着进入一处冷宫宫殿中,身体被毫不留情地丢到冰冷的床榻上,容初好一顿忍耐才没痛呼出声来。躺在榻上,她隐约能听到外面传来声音。“你去通知陛下。”“我们先走……”“让安排好的人赶紧进去……”“若是想救你妹妹,你就进去到那女人的床上,等会儿陛下来,你就说你们是两情相悦,明白了吗?”“……”门外的说话声渐渐弱了,想必应该是去给李景恒通风报信了。容初在床上躺着,听到有人开门走进,然后缓慢向这边靠近。她能感觉到一双手颤颤巍巍探到她的腰间,想要解开她腰间的环扣,却怎么样都解不开。“需要我帮忙吗?”容初看不下去了,出声询问。“多谢,不用。”少年侍卫礼貌拒绝,刚说完话,忽然又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对上容初一双清澈的眼。“你,啊……”少年侍卫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一般,尖叫出声,可是声音还没放出来,就被容初给捂住了嘴巴。“怎么?怕什么,方才不还是想帮皇后来害我吗?”容初对上他惊恐的双目,微微一笑道,“你那什么妹妹在皇后手里?”听容初提到“妹妹”二字,少年侍卫顿时镇定下来,慌乱的眸中渐渐染上坚定,下一刻猛地向容初扑了过来。容初一时不防,让他从手中挣脱,不过那少年侍卫的三脚猫功夫在容初看来不过是花拳绣腿,容初侧身一让,抬腿一脚将他踹趴下,抓住他的手臂向后一别。只听“咯嘣”一声,是骨节脱臼的声音。少年侍卫紧接着就要尖叫出声,容初眼疾手快将手边的枕巾塞进他的嘴里。“唔——”这下总算老实了。“你妹妹在皇后手里,她用你妹妹的命威胁你来陷害我?”容初盘膝坐在榻上,低头看着眼前老实躺在榻上的人,出声问,“是的话,你就点点头。”少年侍卫含泪点头。“原来如此……”容初点点头,表示了解。在扯下他口中的枕巾,帮他把脱臼的胳膊复了位后,容初优哉游哉地躺了下去。少年侍卫看见容初的动作,惊恐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