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风盯着他的动作,见刀落到陈老爷脖子了,迅速伸手用刀拨了一下,陈恪的刀偏离了脖颈,砍到了肩上。
陈老爷肩膀血流如注,疼得嚎哭大骂起来。
“陈恪!你还真是畜生不如!你竟然连自己爹娘都敢杀!”
陈恪红着眼,挥刀还想再砍,嘴里含糊不清地嚷嚷着:“杀……杀了你们,我就能活……”
陆凛风一挥手,身后锦衣卫迅速上前,夺下陈恪手里的刀,将他双手反剪,再次押了起来。
陈恪拼了命地挣扎,嘴里“呜呜呜”乱喊,血流了一地。
陆凛风瞧着这一家人,冷笑一声道:“听闻陈家大公子是天下第一孝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连送死也要让父母先行,可真是孝顺至极!”
他的话,传到沈沁的耳里,让她一阵恍惚。
这个人心思很是缜密。
陈恪“天下第一孝子”的谎言,于众目睽睽之下被拆穿,以后即便陈阙再巧舌如簧,也无从辩解。
沈沁望着陆凛风,只觉得他背影高大,仿佛一堵坚实的城墙,挡在她的身前。
她心里突然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想,她这次应该真的能解脱了。
紧绷的神经似乎一下子松开了。
她长舒一口气,感到一阵眩晕,身体向后倒去。
陆凛风余光发觉沈沁晕倒,立刻伸手托住她的腰,道一声“得罪”,用披风将她裹住,拦腰抱起,送上了马车。
-
沈渊迟迟等不到消息,心焦不已。
没料到,陆凛风直接将人给带了回来,这让他惊喜不已。
陆凛风把沈沁抱上楼,沈渊在他住的这一层,安排了一个空房间给沈沁住。
待安置好,吴院判被叫来给沈沁诊脉。
公主气息微弱,脉搏不稳。吴院判一番诊脉,忧心忡忡,他深深叹了口气。
“二公主长期遭受虐打,加之没有得到妥善的救治,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平时恐惧加身,吃不好,睡不好,更让她的身体雪上加霜,落下了一身的病根。”
沈渊双拳紧紧攥起,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姓陈的那一家子。
吴院判取来银针为二公主疏通经络,缓解疼痛。开了一剂药方,给她调理身体。
外伤他不便查看,让药童去请女医上门诊治。
女医细细诊完,向沈渊禀报:“公主身上布满伤痕,新旧交织,需要时间康复。”
沈渊神色冰冷,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问:“还有吗?”
医女忐忑,接着说:“公主左腿曾经骨折脱位,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关节有些肿胀变形,以后每逢阴雨天气,怕是疼痛难忍,严重的话……会行走困难。”
沈渊听了,指节捏得发白,但此刻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吩咐医女给公主涂药治疗,尽力让公主恢复如初。
樱落受伤也重,医女给她也看了看,和公主差不多的病症,两人一起治疗。
沈渊出了沈沁的屋子,心情灰霾,沉重不已。
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不仅因为这一世,更为了上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