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朝的日子,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朝臣都渐渐开始嘀咕,这新皇还是秦王的时候,貌似身子不太好。不会才当了几天皇帝,身体就不行了吧?底下人忧心忡忡,一个个都悄悄去问自家尚书。老尚书们嘴上不说,心里都在暗骂,谁说新皇不行!新皇就是太行了!但是谁也不敢多说。生怕说了不该说的,到时候自己的把柄被皇帝抖落出来,跟胡有为一样,国公府的婚事吹了,还落得个家宅不宁!又是一个不上朝的日子,沈渊吃饱喝足从床上下来,喊德福传膳。席玉倦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又沉沉睡去。早膳送进来,沈渊端了海参粥到里间,把席玉喊醒。“哥哥,先醒醒,用了早膳再睡。”席玉艰难地翻个身,咕哝着:“困,再睡会儿……”沈渊把他拽起来,圈在自己怀里坐着,“不行,吃了再睡。这些天,你都瘦了……”“啪!”席玉迷迷糊糊间照着沈渊的脸,拍了一巴掌,“这么多天,我离开过床么!”沈渊有些心虚,亲亲他的发顶,说,“我的错……罚我喂你。”“滚!这是罚么!”席玉没好气地骂了一声,脑袋往他怀里缩了缩,闭上眼又睡了。沈渊被他拱来拱去的,又拱出火来了。他一把拉过席玉的手,按在自己腿间,在他耳边说,“太师大人再闹下去,朕又想了……”席玉被他的话吓得一个激灵,口不择言道:“陛下这么旺盛,不如纳几个妃子吧,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在床上!”沈渊面色陡然一沉,重重搁下手里的碗,一个翻身,将席玉压在明黄的床褥上。“太师大人说什么?再说一遍?”沈渊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字眼。席玉本就是随口一说,又被他翻得天旋地转,头脑昏花,哪里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见他不做声,沈渊气得眼睛都红了,一把撕了他薄薄的中衣,没一会儿殿里又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纳妃?你想让我这样对别人?”“你一个,我都来不及,连早朝的功夫我都省下来!你还让我纳妃?是不是欠?”殿里传来席玉细细的啜泣。“错了没?”“……错……了……”“错哪了?”“……错……哪……了……”又是一阵更大的哭声。席玉浑浑噩噩,无法思考,沈渊说什么就是什么。“说,‘阿渊是我的’!”“阿渊……是我的……”“说,‘阿渊是我一个人的’!”“阿渊……是我一个人的……”“说,‘我是阿渊的’!”“我……是阿渊的……”“说,‘我是阿渊一个人的’!”“我……是阿渊一个人的……”车轱辘话翻来覆去说了一个时辰,沈渊才满意,放过了席玉。这回席玉是彻底昏睡过去,喊也没喊醒。沈渊伺候他梳洗,和他一起补了会儿觉。沈渊中午就醒了,让德福把奏折都搬到乾清宫来。诸事繁杂,这一批,就批了好几个时辰,沈渊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放下朱笔到里间去看席玉。席玉还沉沉睡着,面色透着绯红,煞是好看。沈渊凑上去亲了一口。暖暖的。不对!他又凑上去,额头靠了靠。完了!子桓发烧了!“德福!宣吴院正过来!”没一会儿,已经升官儿的吴济被德福拽着,一路小跑了过来。他进殿一搭脉,就骂开了,“人都昏过去了,还想着那档子事!你脑子里装的全是虫吧!”“昏过去了?”“高热!昏迷!身子都空了,再给你搞几天,你就可以抱着尸体为所欲为了!”吴院正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开始给席玉施针。沈渊描摹着席玉消瘦的脸颊,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吴院正让药童去准备浴桶和草药,给席玉泡药浴恢复元气。沈渊想上来帮忙,被吴院正一把推开。“脑子里全是虫的,让开!”沈渊理亏,不敢反驳,只得站在一边儿干着急。吴院正指挥德福,把席玉弄进浴桶泡着,然后便回身教育沈渊,“我看哪,你还是给他个宫殿吧,天天跟你住在一起,迟早死在你手上!”“我会忍着的。”“嗤——”吴院正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信你能忍住?我还不如信母猪能上树!”一边儿候着的德福吓得脸色都青了。怎么跟陛下说话呢?!他偷眼瞧了瞧,陛下一点儿没生气,反而,在认真地懊恼。这皇宫!真是卧虎藏龙啊!“水凉了,加水!”沈渊赶紧提热水往桶里加。“陛下!您怎么能做此等粗重活计!您快放着,让奴才来!”德福一魂未定,二魂又走。“走开!”沈渊不能近子桓的身,倒水,他当然要亲力亲为。吴院正这回倒是没拉他,任由他加了好几次水。半个时辰一到,吴院正喊德福,“过来搭把手,把他从桶里捞出来。”沈渊连忙快走几步,想抱席玉出来,又被吴院正赶走。“你呀,往旁边去去,这是我替玉小子罚的你!”德福被指挥着一起捞出席玉,又被指挥着给席玉拿换的衣服。“来,德福,把他身上湿衣服扒下来,给他擦干。”德福愣在了原地,一时没敢动弹。他扭头看看沈渊。他的陛下那是什么眼神!仿佛只要他敢动席玉一根手指头,立马砍掉自己两只手!德福刚飘回来的魂儿,一个激灵,又飞了。“陛下……这个得您来……”他控制着发抖的右手,将汗巾递给沈渊。沈渊这才放缓脸色,接过他手上的汗巾,替子桓擦干,又替他穿好干净的衣服,一把抱起,放到床上。吴院正食指在他面前指指戳戳,“你可要想清楚,你是要一时爽快,还是要他陪你一生!”沈渊毫不犹豫地点头。这哪里需要想,当然是要子桓陪他一生!哪怕从此让他当和尚,当太监,他也心甘情愿!:()绿茶小王爷,这谁顶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