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他口袋中的手机嗡嗡震了起来。
楼远瞪着楼梯下方的阴暗处,一只手拎着雨伞,一只手满是牛奶渍,开始思考自己要怎样接这个电话。
“活的死的?”楼远礼貌性地对着阴影问了一句,把雨伞放到一旁的自行车上,掏出手机。覃然的电话。
如果他没有记错,今天早上有一节大课,从早八上到十一点多,老师严得要死,没出勤被抓直接挂科。
这是覃然来通知他代课被不幸点名答题了吗?
在江湖叱咤风云已久,到头来还是个决不能挂科的单纯大学生。
楼远有一瞬间燃起了平缓的死意,按下了接听键。
“远哥?”覃然压低了声音,但楼远能听到对面纷杂的背景音,热闹得宛如菜市场。
楼远眼睁睁看着一只皱巴巴的小狗从车轮间冒出头,话差点没说利索:“你也翘课了?”
“翘个屁!”覃然怒道,“小组作业,爹,四个人一组,我第一次组踏马四个人的,你的狐朋狗友们都和室友地老天荒了,你有没有人脉,我不想和你的代课一起被叫起来被官方分配。”
小组作业,大学生最痛恨的命题之一。
楼远拧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把全班同学模糊不清的脸在脑海里闪了一圈,最后停在付之予的脸上。
小狗抬起头,楼远看清了狗狗的模样。
“我靠,哪来的狗博士。”
覃然的声音有些恍惚:“你骂谁呢?”
楼远蹲下来,看着可怜巴巴的小边牧钻出阴影,两只爪子搭在自行车脚蹬上。
“没谁。”楼远想了想,“你问问付之予缺不缺人。”
“卧槽,你真是饥不择食了,祸害好学生。”覃然骂完,声音飘远了几秒,很快回答,“他就坐我前面,他们组还差两个人,创业基金在舔他。”
楼远像是听见笑话了:“付之予讨厌创业基金,他舔不到的。”
覃然噎了一下。
楼远不知道这么小的狗能不能喝奶,便没有动作,静静地盯着它踩自行车:“你给付之予说,咱俩要加入。”
“我靠我不说,我哪有这么大面子,要是被拒绝了在创业基金面前丢人我还活不活了?”覃然立刻拒绝。
楼远没有答话,只是面色复杂地看着小边牧骑自行车,他一向拒绝动物表演,但是动物硬要表演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但覃然似乎是与命运妥协了,楼远能听到细碎的说话声,几秒钟后传来了他震惊无比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