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眠不吭声。
天逢玉真摸进来了。
也没多过分,只摸到那片海棠花。
海棠花上有汤眠的体温,滚烫的温度烙印在手心里,温度在抚摸中相互传递。
看汤眠脸红了,天逢玉这才心里一松,“身上的纹身什么时候纹的,你姐管你那么严,这竟然没管?”
汤眠:“她不知道,我成年那年自己偷偷纹的。”
哎呦,没敢说就代表家里不同意,天逢玉想想还真挺稀奇,“那时候怎么就没怕你姐?”
汤眠:“我有点叛逆吧。”
天逢玉被逗笑了,把这词又咂摸了一下,“你就是那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汤眠沉默一下,老实全说了。“其实还要更久一些。”
汤眠第一次见天逢玉其实远在八年前。
那年汤眠十六岁,汤姚和雷逸在那一年里结婚,天逢玉家里发生了爷爷去世的大喜事。
汤眠曾跟着姐姐姐夫去天家送礼做客,在天家的老宅里和天逢玉见过一次。
并不是一个浪漫唯美的好场面。
而是乌烟瘴气,满地狼藉。
天家的几十口子子子孙孙为了分配遗嘱上没有涉及到的字画古董名贵藏品,还没等送客人离去就在大堂上吵到几乎动手。
那副人人都恨不得争到头破血流的样子,几乎让人以为时光在天家这个地界倒退了一百年。
天逢玉那时也是个半大少年。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的楼,别人吵架正吵得双目赤红,天逢玉把那些国画、油画、美元、甚至还有金条全从楼上砸了下来。
楼下的人疯了。
有人尖叫,有人辱骂,有人要上楼去撕扯他。
天逢玉都没动,将一柄从桌上顺来的细长日式厨刀扎在身前的栏杆上,等着人上去找他。
他和汤眠是一样的年纪,但不知道为什么愣是没一个人敢上前。
领头的人退了回去,其余人一面骂他,一面弯腰去捡地上的东西。
天逢玉一声嗤笑,把刀也拔出来,向着人群丢下来。
一地惊叫,就是当时身边的汤姚都被吓得骂了声‘疯子’。
汤眠也觉得他疯,可同一瞬,又觉得天逢玉这个人本身就像一把刀,好像冒出个头来,就能把天给捅破了。
……
“原来你那个时候在我家?”天逢玉试图回想,但早就想不起来了。
汤眠竟然在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了他,天逢玉问:“你是抖?”
汤眠问得一愣,竟一时无法反驳。“……可能是吧?”
天逢玉忽然笑起来,将汤眠束缚在怀里,力气前所未有的大。
汤眠感受着身上的重量,手顺势摸到天逢玉的耳朵,左摸摸,右揪揪。
天逢玉叫他,“别动。”
汤眠听话停了,没两秒又忍不住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