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地回忆和文尔白说过什么,可是脑子就像是短片一样,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说过什么话。“你们知道文尔白去哪里了吗?”罗乐距感觉自己拿着线索卡片的手有点抖,他在原地打转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忍不住问了一下镜头。《进击的岛民》工作人员都是十二分的敬业,只要嘉宾不出现意外状况,所有人都是木头人,坚决保持原则不回答任何问题。罗乐距连续问了三次,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他暴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原本被发蜡固定的发型坚硬得有些扎手,现在乱七八糟像个鸡窝,罗乐距的眼底开始泛着红色,感觉自己在暴怒的边缘徘徊。脑子充血的好处也是有的,拖着干瘪的脑细胞开始告诉运转,罗乐距依稀想起文尔白说自己要去方便一下,暴躁的情绪被自我安抚下来,他抬手顺了一把头发。摇晃了一下僵硬的脖颈,不错,人没走。罗乐距放松下来,拿起树脂在地上写写画画给两个人安排任务。他反复回忆余鱼走的时候说的话,已经清楚这次的任务根本不是自己先入为主的数量考验,这次又是根据时间来判定输赢。还好剩下的两位脑子都不是那么好使。每次想到这里,罗乐距心里都会升腾起一股浓浓的自信。绝对不能让文尔白先找到,罗乐距想起自己垫底的排名,悄悄隐藏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完全不在意本来这些卡片是两个人一起找到的,文尔白不对熟人设防,看都没怎么看全部给了罗乐距。罗乐距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多么得不妥,他满脑子都是自己不能输。文尔白没想到自己可以离开的这么顺利,小小的一个借口就离开一颗□□。他只是不喜欢动脑子,也不是没有脑子,罗乐距总是自认为是一个领导者,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文尔白为人处世比较直男,可也没傻到次次被人当枪使。上一次抓飞鱼是这样,飞鱼少的时候,文尔白还想着一人一条,罗乐距可没这么想,自己抓到的一定要是自己的,绝对不顾队友的死活,要不是后来有鱼群出现。文尔白仗着自己体力又好多抓了几只,这才勉强没有垫底,可是现在手臂都还忍不住发颤。这些小细节不想不觉得,一想就觉得那整个人都充满了算计。文尔白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刚刚那么人怎么好言好语说的,先把线索卡片保管在一个人手里免得丢失,文尔白当然不疑有他直接给出去,文尔白一想到这里忍不住冷笑,结果,怕是绝对不会给自己吧。一想到这里文尔白的心又冷了几度,大步子向树林的深处走去,他看见前面的林子更加的茂盛,说不定就是自己要找的水源充足的地方。罗乐距蹲在地上的勾勾画画地布置终于结束,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两个人分工明确,自己保留一手说不定可以提前找到,避免被淘汰的风险。他随手扔掉手里的树枝,捧起清凉的溪水洗了把脸,整个人充满斗志。“请各位岛民注意,岛民文尔白已经完成任务,用时4小时35分钟,请剩下的岛民继续努力。”罗乐距手上的动作一顿,捧在手里的水全部砸向流动的溪面。高高甩起的水花模糊了他的视线。“这是啥?”他指着工作人员手里的小蜜蜂,一脸不可思议。“这是齐导想处理的,为了督促大家尽快完成任务。”“我他妈的问的不是这个,我他妈问得是文尔白人呢,不是方便去了吗?”罗乐距好像要把眼睛瞪出来,激动地口水喷得到处都是,在他面前的摄像师下意识后退一步。“你跑啥,是不是心虚,这他娘的抛弃老子,你们都不提醒,是不是瞧不起老子。”罗乐距终于爆发,暴脾气蹭一下窜上来,有些不管不顾地开始骂街,什么脏话难听的话都出来了。一直从文尔白骂道余鱼又迁怒到节目组。因为骂得太难听被消音,观众只能听到一声又一声消音的“滴——”。摄像大哥早就切好镜头,对着立花岛的林景进行二十四个方位的拍摄。观众一边哎呀,好漂亮的话,一遍暗戳戳统计罗乐距被消音滴了多少下,玩得不要太开心。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罗乐距又是踹树又是铲土的动作终于停止。“罗老师,您看还需要继续拍摄吗?”工作人员压下心里的鄙夷,看了看手表对着罗乐距还有几分客气。“拍,怎么不拍,我有没干什么坏事情。”罗乐距对着所有的工作人员指指点点,“这都是你们的错,我今天要是保不住嘉宾位置,我绝对告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