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理智,两个世界的认知纵横交错,固有的思维与司命法则在脑海中碰撞冲击,还有对10号无法理清的思绪,陈墨难得地再次皱起了眉头,表情立刻生动了起来。没料到,下一刻,10号竟是干脆半直起身,吻了吻陈墨紧皱的眉心。柔软、冰寒。“”陈墨的耳垂立刻就红了,原本就杂乱无章的思绪直接乱成了一盘散沙。14路公交车(二十五)“呸,两个死基佬,都这时候了还在打情骂俏。”寸头男瞥到了这一幕,嫌恶地骂道,壮汉还跟着应和了声,颇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味道。此刻的关先生已经彻底消失了,连带着椅子上的一片血雾都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宛若新物。箍牙姑娘咬着牙关坐到了关先生的位置上,不知是否由于心理作用,她觉得这地方格外的寒凉,血气森森。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比起继续同寸头男共坐一位,她还是宁可坐在这儿,萧以歌虽仍旧惊魂未定,但还是侧身让她坐了进去。“你运气真好啊,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箍牙姑娘看着萧以歌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想了想安慰道。言罢还看向前排的短发姑娘,征询意见道:“我说的没错吧,姐姐。”短发姑娘点了点头,像是也想开口安慰,却思量着不知该如何表述,只能担忧地看向萧以歌,不语。萧以歌苦笑了下,自参与司命游戏以来,他也不知经历过了多少回的大难,又还剩多少运道可以让他逢凶化吉。乐观如他也不禁开始认真思考起是否应当事先给老爸老妈留好遗嘱的问题,想到这他再次神色落寞,没想到关先生竟然就是三名玩家之一,明明他对着自己如此和蔼良善,最后,竟是可以做到痛下杀手。果然就如同孔雀所说,在这游戏里若想继续活下去必须摈弃掉所有多余的情感么?“我觉得你很好。”哪料,一直看着萧以歌的短发女此刻竟像是能猜中他内心想法般开口说道:“在司命游戏里能保持本性的人真的太少了,你已经很厉害了。”萧以歌鼻头一酸竟是有再度落泪的冲动。“还是个爱哭的小胖子。”坐在后排的不良青年看着后视镜中的萧以歌好笑地补充道。“咦,这一站,没人上车?”一阵兵荒马乱过后,直到此刻,众人才终于再次开口讨论,原来第十一站竟是无一人上车。“会不会后面几站都没人上车了啊?就是个两星副本,怎么这么难,啊—”阿玲男友说到一半便自行住了嘴,原来他便是那挑战两星难度的玩家之一。“这回游戏这么难,是因为有十器在,现在它消失了,说不定副本难度也会跟着降下来?”“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孕妇至妞儿消失后首次开口,却让车内再度冷场,或多或少总有人表现出对她的不认同或畏惧。“都说最毒妇人心啊,果然没错。你个臭婆娘把自己女儿都害死了,还有脸继续坐着。”壮汉忍不住开口讥讽。“你这样的人渣都还好好地坐着,我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孕妇淡笑着回道。“草,你说什么?!”壮汉怒从中来,但想到对方也不知游戏积分比自己高上多少,万一有什么厉害的游戏道具,自己可讨不到半点便宜,便只敢逞逞口头威风。孕妇从知道附加任务到最终选择牺牲女儿,没人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人们所能看到的往往只是那些摆在台面上的最终结果罢了,如何能做到感同身受,又有何立场对她的选择横加评断呢,说到底,进入这司命游戏之中何人不无辜?妞儿,孕妇乃至她腹中尚未出生的胎儿又有谁是真的该死?熟去熟留,做出决断之人又谈何容易,是非对错,皆难定论。孕妇经历方才那一站后便似彻底乏了,失力地依靠于椅背之上。短发姑娘看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尽量少占些位置,不要碰到她腹中的胎儿。“我看啊,到下一站干脆就把这妇人先推下去,那老太婆临死前说的话指不定没错,这女人肚里的种很有可能就是特殊之人,司命游戏就爱整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孕妇并未应答。“不过我们还有两站时间,就先把密码箱都看了吧,刚刚那个姑娘只检查了前排,我们后排有箱子的也自己查下吧。”现在只要10号不突然发疯,便不会出现争抢位置的情况,众人看那两人黏糊的劲头,一时半会估计也不会分开,因而便约好了一道离开座位查看密码箱。“说好了啊!等会我喊一二三,谁他|妈没趴下去,谁就是特殊之人!不管下面有没有暗箱,都给老子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