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表情啊惠?揍你哦?”“太夸张了,五条老师。”以利亚也忍不住小声吐槽到,光看这个量就让他的牙隐隐作痛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被谢切诺夫教授拎去看牙医的日子。简直是噩梦不堪回首,没有人规定异常不能怕牙医。“没办法嘛,为了维系无下限,老师的脑子可是每时每刻都在运作,需要补充大量糖分。”顶着以利亚愧疚而感动的眼神,以及伏黑惠鄙夷的神情,五条悟笑嘻嘻地揉了揉俩个孩子的头发:“老师可是很辛苦的,所以要好好尊敬老师哦?”“不,唯独这一点做不到。”伏黑惠冷笑了一声,转过头去告诫以利亚:“这个高专里值得尊敬的人大概只有乙骨前辈,请快点认清这个无良教师的本质。”以利亚:“……乙骨前辈?是那个去国外出差了的前辈么?”无视了在那边嚷嚷什么“惠好过分老师好伤心”的五条悟,伏黑惠没忍住又看了对方的嘴唇一眼,发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脸顿时有点僵。“啊,没错,他是咒术界噩梦【以利亚,我的小以利亚。】母亲裸露的皮肤白皙柔软,就像是最华贵的东方丝绸。亚麻色的长发被她在脑后盘的整整齐齐,光泽的发丝闪耀着细腻的微光。她穿着那件最热烈美艳的红舞裙,几乎要与周遭的火焰融为了一体,她于熊熊的火焰中微笑着,高悬着,冲瘫坐在地上的以利亚伸出白皙纤弱的手。以利亚想要伸手拉住她,但是她的身体开始在空中肆意地旋转摇曳,她那被火吻上的裙摆同样飞了起来,快活的,轻巧的,就像是在跳舞。火光中青紫的勒痕深深截断了那段细白的脖颈,对方叫他从废弃工厂偷来的粗铁丝勒进了她雪白的皮肉,在重力作用下切开了她的喉管,比火还要夺目的血撒的到处都是,就像是一场无比盛大的烟火表演。以利亚开始想要离开这具快活的尸体了,于是他不顾她温情的呼唤,在高温与眩晕中试图解开被死死困在门窗上的粗铁丝。手被烫出了泡,又被烧红的铁丝割开,血在喷涌而出的那一瞬间几乎就被蒸发殆尽,母亲的尸体微笑着看着他一次次徒劳做着无用功,又一次次在绝望中抱着自己焦黑绽开的皮肉哭喊至瘫软,与黑朽的焦土彻底融为了一体。【以利亚,你看,你又在干蠢事了。】尸体怜悯地说:【我爱你,我会吻你千万遍,来我这边吧,何必如此的抗拒死亡呢?】“以利亚,醒醒。”有陌生的声音在呼唤他,以利亚半睁着失焦的眼,于那片灼热耀眼的昏沉中无力如已死去。他感觉自己很冷,以至于发起了抖,就像是小时候生病时一样,有人把他扶了起来,并给他喂了点水。【教……授……?】他用俄语喃喃着呼唤。那个声音顿了一下:“不是哦,是最强的五条老师。”以利亚茫然地看了坐在他身边的白发男人好一会儿,才迟钝地分辨出对方所说的语言。他支起身来,想接过那杯递到唇边的水,才发觉自己的手简直抖得不像样子,就像是刚被高温灼烧过,以至于皮肉与骨骼都融化掉了。五条悟干脆把水接过来放在办公桌上。刚才他发消息叫以利亚来办公室找他,谁知又突然被烂橘子的电话绊住了脚。等他回来后,发现不过是过去了短短十分钟,自己的学生已经蜷缩在待客沙发上睡着了。五条悟放轻了脚步,凑过去看了一眼。年轻人那总是温柔内敛的眉眼此时正微微蹙着,流露出一种挥之不去的沉静的哀伤。看在对方眼下青黑的份上,五条悟难得放弃了在学生脸上画乌龟的念头,而是找了件大衣轻轻给他披上。我可真是个靠谱体贴的好老师,夜蛾正道看了也得感动流泪。最强咒术师一边美滋滋地自我夸赞一边转身去找零食吃,结果没过多久就被那挣扎的啜泣声召唤回来了。“以利亚同学是做噩梦了么?哭得好厉害。”他伸手擦掉了对方脸上冰冷的眼泪,又摸了摸那过分苍白的额头:“哇,还有点低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