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虎杖悠仁一个走神,就被那只咒灵一拳击飞了出去。他重重撞在塌陷的墙体上,顿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蠢货,这是那只咒灵的领域展开,再不换人你可真得死在这里了。”诅咒之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是无所谓,反正我还有十八片灵魂碎片,但是你的小朋友们会哭的吧。”他顿了一下,突然露出了一个十足变态的笑容:“哎呀,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些期待那副场面了。”虎杖悠仁用衣袖擦掉血迹,冷笑着怼了回去,浑然不顾这千年前的老古董听不听得懂:“哈?莫非你这家伙是抖s么?”一声悠长的犬类嚎叫声打破了俩人之间的僵持。是伏黑惠的信号!虎杖悠仁眼神一亮,他在内心得意洋洋地同两面宿傩大笑三声,直接两眼一闭,干脆利落地把身躯让给了对方。突然上号的两面宿傩一睁开眼睛就直面了特级咒灵打过来的一拳:“……”他发动反转术式,用新长出来的手掌轻松接住了那一拳,简直要被这只对咒术界毫无了解的菜鸟给气笑了:“这小鬼……可真是越看越可恨啊。”……“伏黑?你让你的狗狗搞什么啊!”钉崎野蔷薇崩溃地想要捂耳朵,偏偏被同伴的式神抓着悬吊在半空中,手臂还重伤动弹不得,只得任由玉犬在她耳边嚎个不停。“虎杖还在等我的信号,但是我们在那只特级咒灵的领域里面,根本出不去。”伏黑惠警惕地观察着周边的情况:“要是再不给他信号,那家伙真得会等到死的。”虎杖他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一个有着那样眼神的家伙……新出现的领域针对的人明显不是他们俩个,不然他们早就被那恐怖的高温烧成灰烬了。但是伏黑惠一点也不觉得庆幸,因为这也意味着,一切压力都转移到了以利亚身上。黑发少年冷着脸低声道:“现在只能赌了。”赌以利亚能在宿傩找到所有人之前祓除那只特级,和他们一起离开少年院;赌就算是不幸和两面宿傩撞上,诅咒之王也会被对方体内的咒物所影响;赌……这是唯一的、可以让全员存活的方式。……“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白色的海洋汹涌澎湃着,同爆发的火山对撞出惊天动地的声响。海水吞没沸腾的岩浆,岩石击穿柔软的浪尖,这纯粹是天灾之间的抗衡,是不可由人力所企及的世界。但是漏瑚偏偏越打越是心惊,所有的攻击全部无声无息地湮没在了海里,而它本身的咒力更是无时无刻不在被对方肆意吞吃着。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人类,但也不是什么由人类的负面情感诞生而出的咒灵。不对,这种东西甚至是与生命体格格不入的,祂应该从星空深处来,从未知的古老海洋中来,从无垠的不朽的黑暗中来,而不是从那对比之下宛如巨鲸与草履虫的这颗星球中的生命体中诞生。愤怒,不安……还有恐惧。自称为新人类的咒灵终于体会到了由自身深处为源头,一丝一缕不详地攀爬而上的陌生情绪,也许在这一刻它终于无限逼近了它所看不起又向往的人类,那些情绪就像是一片无声的雾气,将它的怒火,它的思维,它的理智全部一点点慢条斯理地吞噬殆尽了。——恐惧,唯余有最古老的恐惧,每一个生命诞生之初便被神袛垂怜赐予的恐惧。仿佛即将被针尖刺破眼球般的巨大而尖锐的恐惧终于令咒灵忘记了这仅仅只是一场试探,本能般的使用了领域展开。“领域展开中的攻击及是必中,不管你是个什么玩意儿……”狰狞的火龙瞬间吞噬了身处海洋源头的人影,漏瑚勉强笑着,强撑着,满怀期待得看向那被炽热的火光席卷的海洋深处。海水停息了一瞬,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翻滚如一锅被烧开的开水,猛地扭曲沸腾了起来,咒灵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帐外的花御猛地抬起了头:『……漏瑚?』对方的气息为什么突然越来越弱了?因为担心同伴,不顾漏瑚的反对偷偷跟过来的花御也顾不得临走前羂索叮嘱得要尽量隐藏自己的建议了,它焦急注视着被帐掩盖住的少年院,心道要不干脆直接将帐强行打破。但是很快它就不必纠结了,在帐外维系秩序的辅助监督和工作人员们惊惧的注视下,白色的、闪着金色虹光的流体从少年院每一寸建筑裂缝中挤出,祂无孔不入,似是已经将此处视作了自己的地盘。每当祂视若无睹地游走而过,漆黑的帐直接消失了,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