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灯没再理会他。他想,冯灯绕那么远跑回去给冯星河买药,看来冯星河病得不轻。结果他想得太简单了。后来,冯灯陪他去过很多次电影院,而那晚是他最期待的一回,他的期待落空了,他终究没舍得怪冯灯。当年对爱情有多盲目,此刻就有多清醒。宋新元关好乱动的心,只想用身体笼络冯灯。他牵着冯灯的手探入自己胸前,笑得意味深长:“冯医生,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不等冯灯开口,厉明洲端着大盘鸡,拉开厨房门,看见他们的姿势,火冒三丈:“宋新元,你干什么呢?坐好!你们俩分开坐。”冯星河下了几片烩面端出来,喊他们过去吃晚饭。四个人坐在餐桌前,冯灯与冯星河坐一排,宋新元和厉明洲坐对面。吃饭时,冯星河分别递给厉明洲、宋新元一瓶可乐,独独给冯灯倒了一杯白开水。宋新元望着冯灯滚动的喉结说:“冯老师,我也想喝水。”冯星河起身给他倒了一杯。厉明洲瞪了瞪他:“屁事真多,你不是喜欢喝可乐吗?”“那是以前,我现在跟医生住一起,当然得健康饮食,少喝碳酸饮料。”提起这件事,厉明洲放下筷子,扫扫冯灯和宋新元,问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交往?为什么分手?”冯星河给厉明洲夹了一块鸡肉,劝他吃饭别说话。厉明洲还给冯星河两块土豆,严肃地警告:“好好吃你的,贿赂我没用。”“那是我们的事,”冯灯握着水杯,神情淡然,“已经结束了。”“结束了?”厉明洲对他的回答感到不满意,“那你们为什么住在一起?”“工作需要。”“除了工作,没干别的?你刚才为啥抱着他?”“哥,别八卦了行不行?我跟他和好了,就是普通朋友,我刚刚帮他上药,不小心坐在了他腿上。”宋新元不想泄露自己的计划,为了防止冯灯多说,及时打断他们,“现在这样不好吗?反正你和冯老师是一对,从亲戚关系来算,冯灯也是我哥。是吧,哥?”宋新元面朝冯灯,乖巧地笑笑。餐桌下,宋新元赤着脚蹭了蹭冯灯的腿。冯灯忽略腿上的异样感,配合道:“是的。”厉明洲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这两人演得不显山不露水的,让他找不出破绽。他只能放弃追问,沉默地吃完饭,对宋新元说:“既然是普通朋友,更没必要住一起,你收拾行李跟我走,我给你安排个地方住,比这住着舒服。你不是喜欢猫吗?在这里怎么养猫?”冯星河也赞同厉明洲的提议:“对,元元,这里太挤啦,冯灯作息不稳定,肯定会影响你休息,走吧,让你哥给你找个大房子,我们家猫猫快生了,到时候送你一只。”宋新元眉心跳了跳,思索良久,拒绝了他们的好心:“不用,我连自己都顾不上,哪有空养猫?我再住十天就要进组,到时候住剧组安排的地儿,拍完戏就离开千阳市,没必要搬来搬去的。冯灯应该不会介意我住到月底。”冯灯闻言,抬头看向宋新元。宋新元与冯灯对视,确认道:“是吧,哥?”作者有话说:为啥我总是写得这么簧啊,明明他们啥都没做……好吧,接下来会做,请大家原谅我这个糟糕的成年人。引狼入室厉明洲和冯星河吃过饭走了。离开之前,厉明洲告诉宋新元:“你想住他这就住吧,反正住不了几天了,要是改变主意,就给我打电话,早点在千阳市找个房子落脚,去我那也行,总不能每次回来都住宾馆。”“知道了,快走吧,天黑透了。”宋新元调笑道,“真不用管我,我可不想天天吃狗粮,你们家缺我这条单身狗吗?”门外,冯星河叮嘱冯灯:“吵架的时候让着元元。”“我们不是小孩子。”冯灯手里提着垃圾袋,淡淡地说,“你们下次来提前打声招呼。”冯星河有点迷茫,感觉冯灯与自己越来越生疏。他望望冯灯,猛然发现了怪异的地方:“你怎么不戴眼镜了?”冯星河记得冯灯升为主治医生后便一直戴眼镜,冯灯的黑框眼镜跟他的非常相似,他曾经对冯灯开玩笑说,如果不吭声,别人估计以为我们是亲兄弟。冯灯当时回答,我本来就是你弟。冯星河听了很受触动。宋新元听见冯星河的疑问,同样看向冯灯。冯灯道:“我不近视,戴眼镜有些多余,而且做手术时不方便戴护目镜。”宋新元想起冯灯对李茂说眼镜摔坏了,现在却向冯星河坦白不戴的理由,在冯灯心中,谁轻谁重显而易见。